丫頭們去攔,侍衛們要走,正這不可開交的時候,齊嘉義再忍不住大喝道:夠了!他望向楚嵐,又看向一直將臉埋在楚嵐胸前的小柳,壓低聲音道:小柳,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何事。
小柳聽齊嘉義這麼一問,連日來的種種情景紛紛湧到眼前,楚芸她們說他勾引那人,公子也會信嗎?自己竟還和那人靠在一起……
羞窘下他極力掙扎起來,卻被楚嵐緊緊抱住。
楚嵐不怒反笑:師兄,你管得著嗎?師姐找到了?
齊嘉義喝止他,問小柳:小柳,是不是楚家少爺強佔了你,你答我,我定替你作主!
楚芸聽了大叫:我哥哥才不會,定是他舊病不去,糾纏哥哥!
小柳抬起頭,一張小臉灰白慘淡,看向齊嘉義,又感覺著腰中楚嵐緊緊摟住的手。
他沒糾纏勾引那人,可是那人強佔了他嗎?
好像也不是,每次都迫他做種種羞人事情,可是、可是……
他愣愣地,幾次張口,又說不出話來,手緊緊揪住自己衣角,渾身輕顫。
楚嵐沒說話一直等他反應,可見小孩兒被齊嘉義一句話逼得窘困萬端,眼看著馬上就要掉淚,心裡又吃醋又心疼,心一橫,一把將他藏到背後,瞧向齊嘉義,譏刺地說道:哼,告訴你,我就**他了,姓齊的你又能怎麼著,就興你齊大俠藏個小倌在山上一年半載嗎?就興你中秋月圓借酒汙人?
齊嘉義聞言大怒,氣得渾身直哆嗦:楚嵐,你、你,滿嘴胡言……楚家是白道牛耳,你是楚家未來的當家,你怎可作出這等事情,太令我失望――說著,撲過去就要拉小柳,小柳你跟我走!
不想,楚家的侍衛攔在門口。
被緊緊按在楚嵐背後的小柳聽楚嵐那麼說,心裡又羞又氣,卻又有些輕鬆,百味齊全,他為何說強佔了他?把自己說得這麼惡形惡狀。
可他也不能誣賴公子啊,又為何把中秋那件事說出來,答應自己誰也不說的……
公子又要讓他跟他走,自己該怎麼辦?
楚嵐感覺到背後有溼意,知道小孩兒又哭了,心裡煩躁,揮去侍衛,冷冷瞧著怒目而視的師兄,說道:師兄,你知道我一向厭惡這種征討魔教的武林大會,這會兒更沒意思了。既然你都來了,我又犯下這等滔天惡行,我這便帶了楚柳回家領罪去。我和楚柳都姓楚,沒你姓齊的事情,你管好你自己便算。
他說完就吩咐侍衛立刻起程回楚家。
這下齊嘉義和楚芸都急起來。
相比小柳,這次武林大會可是關係武林存亡的大事,楚嵐一向不願趕赴,是母命難違勉強為之,按他脾性若真是拂袖而去,少了楚家的參與,征伐魔教一事必將延誤,且對楚家的聲名必會大有影響。
楚芸連小橙都顧不了:哥哥,你不能走,楚柳的事我們回去再說。她口稱楚柳,便等若表明立場。
楚嵐再懶洋洋看向齊嘉義。
齊嘉義緊握兩拳,青筋直暴,一聲不吭,轉身即走。
楚芸急忙跟著他離去。
楚嵐在後面叫道:全賓州便是這兒還能有個地兒,師兄你晚上可要回來,我們再細商征伐魔教的細節啊!
得意洋洋的他將身後小孩兒攬到身前,卻見他滿臉是淚,才一會兒便憔悴了不少。
你哭什麼,我強佔了你,你公子替你作主呢!說著,舉了袖子胡亂替他抹淚。
小柳轉過頭不依,楚嵐倒是早就習慣,也不管他,直接就抱了到內屋,心想,自己還沒吃上小孩做的飯呢,就怪那根死木頭壞事。
楚芸沒追上齊嘉義,在客棧門口將哭得一塌糊塗的小橙招了回來。
幾個丫頭都給楚嵐嚇到,便是楚嵐不在也不敢多說什麼,但多少有些不甘。
楚芸咬著嘴唇,沒說話,她也沒料到小柳竟然對哥哥都有那麼大影響力。沉吟了一會兒,她吩咐小橙:你先回去,將此間事情稟告老夫人。
讓母親定奪吧。也只有母親對哥哥有些法子。
而內室中,楚嵐給小柳臉上紅腫處抹藥。
別動,這藥外邊千金難買呢!
藥抹在傷處涼絲絲的,頗為舒服,小柳要動是因為楚嵐一邊抹藥一邊往他臉上不停吹氣,而且人還靠得很近。
楚芸這個死丫頭,下回看我不教訓她!
小柳仰頭退開去,又被扳回。
喂,能不能老實點兒!又吹了口氣在上面,照說,你也真沒用,雖然瘦點兒好歹是個爺們兒,怎麼連個丫頭片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