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好吃嗎
任徵自然是咬死了不能承認的, 支吾著想帶過去:“他不也參加了抱璞宴麼,我想著那什麼,也盡量宣傳宣傳嘛。”
晉舒意聽得糊塗, 就這?就這還特意要把人請回來?
他是能替陸芳齋遊街還是怎麼的?
“那他說親口問什麼意思?”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倒也不必了, 昱王麼, 不就那性子, 不管不管。”任徵說著一摸頭,“哎呦, 哎呦今天起早了,困得很,我先去歇一歇。”
晉舒意還待要再說, 可瞧他臉色方才確實不好, 想起管家說他天不亮就已經出門,只能吩咐了青軒送他回院。
晚些時候,晉舒意特意又請了大夫過來替任徵瞧過。
她立在邊上等著,任徵一面伸著胳膊叫人把脈, 一面偷摸瞥著自家女兒, 嘴巴都笑歪了, 合不攏,根本合不攏。
“爹爹在笑什麼?”送過大夫回來, 晉舒意狐疑問道。
“沒, 沒什麼,笑我有個好女兒, 嘿嘿。”他本來以為席上只是女兒隨意關心,沒想到她竟是當真記著呢。
晉舒意被他笑得無奈,坐下認真道:“人的身體說脆弱也是很脆弱的,小時候外祖身子骨頂頂硬朗, 小毛病從來也不當回事,可有一天突然便就倒下去……所以,爹爹也切莫疏忽。
“還有陸芳齋的事情,舒意顧得過來,覃老闆她們也是有經驗的,往後,你還是不要再操心了,今日大夫說你睡眠不足,有損心血,可記得了?”
“記得記得!”任徵點頭如搗蒜,兩人輩分倒像是顛倒了一般。
晉舒意這才作罷,正要起身卻是被喚住:“舒意,這些年你受苦了。”
“……”她垂眸,中年男人的眼眶微紅。
任徵想起白日裡那淮硯辭說的話來。
是啊,她受過的苦他從沒能分擔半點,確實枉為人父。如今她卻還願意認他這個爹爹,願意花心思過問他的健康——
“你外祖病下的那幾年,很難吧?”
他訥訥道:“你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還帶著個不懂事的弟弟。那麼大的産業,覬覦的人定然不會少。商會裡男人又多,多得是慣會踩高捧低的,你一個人,既要同他們周旋,還要防著不省心的家夥們,你外祖身邊還缺不得人……”
“爹。”
清澈幹淨的一聲切斷了鎮國侯的絮叨,任徵仰起頭。
女兒溫柔地瞧他:“我是外祖的孫女,也是母親的女兒,晉家的當家人,你說的那些只是必須走的路,也只能我來走,爹爹不必介懷。”
“啊,是,是。”任徵一抹臉,竟抹了一手濕,呔!怎在女兒面前哭了。
他大掌毫無章法地揉了揉臉,遂擠出一個笑來,只覺得女兒懂事得叫人心疼,抽抽兒地疼。
“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晉舒意想了想,卻是笑了,“你忘了,我還有個夫君呢。”
一聽這,任徵原本那滿胸腔的酸楚頓時消散,他睜了睜迷糊的眼:“那個贅婿?”
“爹,你今日騙我了吧?”晉舒意卻是不答反問,“你特意請昱王殿下移步入府,定然是有更不好在眾人前言說的事情,可若是為了陸芳齋,抱璞宴上難道還不夠廣而告之麼?”
任徵懵了。
“若是舒意沒猜錯,爹爹是覺得之前我問過昱王相關,所以誤會我對他有別樣的心思,是不是?”太子提過,那昱王稱呼她這爹爹為莽夫,此時看他的反應,還真的是沒白擔了這外號,晉舒意嘆氣,“前有狀元郎,後有昱王殿下,爹,你可有問過我的意思?”
“我……好女兒,爹曉得錯了,我只是怕你難過,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想把你推出去嫁了……”
晉舒意見他著急,也緩了語氣:“之所以打聽昱王,是因為他與舒意曾經的夫君模樣有些相似,可如今,舒意已經確定他們毫無關系,恐怕是好看的面孔都有共性吧。所以,爹可以放心了。”
任徵準確抓到了重點,問道:“所以,你對昱王根本沒有意思?”
覺得不夠,他掐了有一點小指甲蓋:“一點點都沒有?”
晉舒意不說話了,只是一雙眼無語瞧他。
“爹省得了,”任徵趕緊收了手道,“是爹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