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玉只帶著林杏和浪流兩人同行,、將雙西門三羅剎,郭家三兄弟,市井賭俠—袁立宏,楊平,嶽保等人留在下榻之所,怕的是人多口雜,一個不注意,得罪了連橫派的朋友。
那天下第一大派,骨子裡便少不了,傲慢,瞧不起人,諸人皆是江湖莽漢,豪爽性子,一旦看不慣連橫派行事風格,一個言語不和,倒不至於當場打鬥起來,只怕後世心生罅隙,引起源源不斷的爭鬥。
陸謙玉與兩人,從側門出去,靜悄悄的下山,期時,山風浪漫,不冷不熱,徐徐舒服,一條小路,蜿蜒而下,路一側是排屋,一側是密林,路邊喧譁有聲,多有江湖漢子四處走動,或勾肩搭背在樹下閒聊,或坐石沽酒,或倚樹洞簫,或驀然發呆,或劍拔弩張,或虛心求教,人形色色,虯髯漢子,妙美女子,年青少年,耄耋老者,無所不包,武林之盛,便在此處,顯露無疑了。
陸謙玉從這些人身邊路過,只四目對視,便要客客氣氣的點頭,或謙謙一揖,以示友好,眾人見他膚色白淨,個性隨和,也都打招呼,往往點頭應允,翹嘴微笑。
從此處通往,連橫派所在的大院,便是如此了。
浪流走在兩人中間,面無表情,既不與人打招呼,也不向四周看,宛若熟視無睹,見慣了這種場面,只顧行走如風,健步如飛,突然間咦了一聲,腳下踩到了一塊石頭,一腳踢出了很遠,喃喃說道:“那連橫派掌門人,叫我們何事?”
林杏一臉淡然,說道:“陸謙玉與我,一個陸家的子嗣,一個林玉春的孫子,都是十大家族的後裔,他連橫派,不僅是江湖十二大門派之首,祖上更是十大家族之一,既認出我們,便是要問我們要那碎片了。”
浪流哦哦說道:“原來如此,陸家碎片,下落不明,謙玉並不知道,而你林家的碎片,又在何處?”
林杏笑道:“那等害人的東西,我又怎麼會帶上身上,老頭子自個留著呢,誰知道他藏在了那個山洞裡面,說不定在他的丹爐之中,總之,連橫派希望藉助這次比武大會,要將碎片聚於一處,不僅如此,還要當武林盟主,這次比武大會,人家可是雙豐收啊,真不枉它是江湖最大。”
浪流哼了一聲,便道:“沽名釣譽,我偏不承認,它是江湖最大,那又如何?”
“那是你的事。”林杏道。
浪流還要反駁,心想:“我就不承認,誰能奈何與我,連橫派,自詡名門正派,所作所為,未必正派。”
陸謙玉叫道:“你們兩個少吵,我們還未見過申屠掌門,怎知道他要對我們說什麼話,等會到了那邊···”陸謙玉本來要對浪流說,“等會到哪了那邊,讓林杏開口,他見多識廣,我們兩個
儘量少開口,以免說錯了話,尤其是你,舌頭拐個彎,誰知道會爆出什麼話來,在這裡,是十二門派的地界,我們可惹不起那申屠掌門。”礙於,申屠鴻海的面子,陸謙玉對申屠烈倒是十分敬佩的。便在此間,陸謙玉話頭給人掐斷,倏聽路邊有人大漢哎呦呦的叫喊:“那個小王八羔子,烏龜王八蛋,生孩子沒有屁.眼兒的,瞎子鬼扔的石頭。”
說著,一個人捂著自己的腦門暴跳起來,眾人側目一看,紛紛大笑,只見這人滿臉是血,該是腦袋瓜子給人一石頭砸破了,捂著傷口的右手,不斷的從指縫中流出鮮血,陸謙玉見了,臉色一灰,看了看浪流,似乎是說:“瞧你做的好事。”
浪流遠未想到,自己一石頭正中,轉動著眼珠子,灰溜溜的往前走。
林杏哈哈大笑,對那人說道:“兄弟還不快去那清水洗洗,可別破了相了。”說著,右手探入胸囊,拿出一小瓶金瘡藥來,一擲而去,判若梭子鏢一般,那人知道是止疼良藥,縱身一躍,伸手接過,只感重物撞擊,手臂微微一麻,掌心疼痛,心道:“他媽的,這小子內裡真高,倒在我之上了。”
這人,生的滑稽,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臉盤卻是極大,本來很醜的容貌,五官一經柔和,卻帶著三分可愛,尤其是小眼睛眯眯著,便是一條線,眼皮賊厚,下眼袋也高高腫起,個子不高,精神氣倒是不低,當時無水,回取多有不便,他指了指邊上一個沽酒的書生,那書生嘿了一聲,大氣的把酒葫蘆扔過來,他接在手上,嘩啦啦往傷口倒,酒沾傷口,疼痛加倍,他卻只皺皺眉頭,哼也不哼一聲,接著將黃色藥粉倒在手中,不顧有毒無毒,三下五除二塗抹在傷口上。
林杏無愧是當世名醫,自詡神醫,一點不假,他所練藥物,皆不是一般凡品,當真是藥到病去,那漢子一拍腦袋瓜子,笑道:“多謝多謝,好藥好藥。”
林杏客氣對答:“江湖本是一家,一點小忙,不足掛齒。”
陸謙玉眼流鄙夷,心道:“林神醫好不要臉,那石頭明明是浪流踢出去的,你這是給人賠罪,還要人道謝,真不要臉。”
那漢子哈哈大笑,上前走了幾步,來到林杏身邊,抱拳說道:“敢問朋友,尊姓大名,在下,人送外號,土地佛——段天鵬,咱們兩個多親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