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春生平只救三眾人,有緣人,有情人,有心人!
林杏則剛好相反,他不救三種人,活死人,大惡人,老年人!
三個人寒暄了一陣,便都坐了下來,林杏著手準備為浪流診治病症。
老蔡和順子站在一邊恭候著,浪流向陸謙玉提到了一嘴。
如今,浪流找到了陸謙玉,這便用不上他們兩個人了。他思忖著,老蔡和順子都是善良的窮苦之人,一路上承蒙他們兩個人的細心照顧,自己才能順利的走到石頭城,稍後多給他們一些銀子,放他們回去。如果他們不打算繼續維持撐船的營生,可以有資本到麟州開一家小鋪子,從此風風光光,衣食無憂。
總之,江湖太亂,屌毛太多,不適合老蔡和順子。英雄名號,廣廈樓閣,哪也比不上在家裡安安心心的過日子來的愜意。
說話間,林杏準備完畢,他一邊盯著浪流,一邊說,“浪兄,你這個印堂啊,有點黑....”
“林兄,你可別嚇唬我。”浪流一聽這話,剛坐穩了,立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原本他這屁股就不太適合挨著椅子。在船上的時候,他基本是靠躺過來的,他膽戰心驚道,“我這傷勢,真有那麼嚴重?”
“不嚴重,不嚴重。”林杏微微一愣,他示意浪流坐下,“你別對印堂發黑有什麼無解,也能是倒黴。”
“那倒不錯。”浪流把胳膊伸過去,翻個面,他抱怨道:“如果不倒黴,我這屁股上能被人,刺了一劍。為什麼會是屁股,他奶奶的,腿上也好啊!”
陸謙玉在一邊,不說話,他用餘光打量著浪流,發覺他很不對勁。
他問過浪流石翁的事,又問過麟州的事,浪流聽見了,卻急忙岔開了話題,這會兒,還沒有提及的意思,按照常理來說,見了面,浪流肯定回主動說的,除非...
陸謙玉太瞭解浪流這個人了,他報喜不報憂。
“浪流,石翁沒跟你一起過來嗎?”
“林兄,我這脈象,怎麼樣?”浪流說。
“噓!”林杏豎起一根手指,立著耳朵,側著臉,幾乎是貼在了浪流的胳膊上。他把脈從不用手,只用聽就足夠了,這麼奇異的看病方式,浪流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見,於是,覺得有趣。
過了片刻,林杏緩緩提起頭說“好了。”
“這就完了?”浪流覺得他剛把耳朵貼過去就結束了,這也太快了吧?
“有幾處傷口發炎,三根骨頭斷了,這幾天,好生靜養,尤其是不要做劇烈的運動,比如說,械鬥!”林杏言簡意賅的說。
以往,有些病症,林杏只要一搭眼就能從外表看個所以然來,這次林杏聽診了片刻,算是時間比較長的一次,主要是看在陸謙玉的面子上。
“真是神了!”浪流猛拍著自己的大腿,站起來疾呼,“林兄啊,林兄!你可太厲害了。我浪流雖然不懂醫理,但也知道,大夫給病人診治,不外乎,望、聞、問、切這四字醫家真訣,可還從來沒見過靠聽就能診斷病症的。難不成望、聞、問、切之後,還有個聽字?”
林杏呵呵一笑,“這是我祖上傳來的本事,區別於其它醫學流派!”
“你說也有道理,世界這麼大,奇人異事總有不少。我浪流,生平沒佩服過幾個人,你算是一個。我五體投地!”流浪畢恭畢敬的作揖。
“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林杏呵呵一笑,轉身去抓藥,他說:“我給你些藥草,你按時去喝。我保證七天之內,你一定恢復如初,筋骨更勝從前。”在江湖上,如果他的醫術敢稱第二,那麼敢稱第一的只有林玉春了。他們兩個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一想到老頭子那一手回春之術,林杏羞愧的無地自容,追上老頭子,也成了林杏畢生的心願,不求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