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一名哨兵,停在道路上,向蕭古安大聲道:“孟津方向來了一隊人。”
“多少?”
“三十多人,有兩輛車,其他人乘馬。”
“叫所有人退回來,上馬……保護吳王。”
五十名將士很快聚集,上馬在路邊列隊,攔在吳王前面,蕭古安一馬當先,如果對方只是路過,他無意惹是生非,如果對方別有所圖,他也不懼,五十人對三十人,勝算頗足。
隊伍行進,蕭古安稍稍鬆了口氣,來者雖然都騎馬,看裝扮皆為百姓。
那些人也看到了路邊計程車兵,遠遠停下,一人單獨上前,拱手道:“過路之人尋個方便,敢問將軍是哪一王的部下?”
蕭古安早已讓士兵偃旗,不願透露來歷,回道:“我等也是路過,在此稍稍歇息,你們自管行路,咱們兩不干涉。”
“多謝將軍。”那人不敢怠慢,致謝之後回到己方隊伍中,招呼同伴繼續行進。
兩方互相戒備,百姓隊伍中有一名老者,經過晉兵時,忍不住好奇,扭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惹出了大麻煩。
“吳王!吳王在這裡!”
徐礎沒有故意隱藏,站在斷牆前方、晉兵後面,覺得過路者頗為眼熟,正在仔細辨認,聽到了叫聲,定睛看去,認出那竟然是自己的老僕人。
老僕流落街頭,被吳王收留,不知為何竟然來到這裡。
老僕一叫,其他人也都扭頭看來,見到吳王無不大驚,立刻停下。
原來這些人並非普通百姓,一些是吳王原先的衛兵,多是吳人與降世軍,還有十幾名陌生人,徐礎不認得。
蕭古安喝道:“走你們的路!”
這些人雖然脫下盔甲,兵器都藏在身邊,紛紛拔刀抽劍,當先一人大聲道:“吳王,我們就是來投奔你的,這些是什麼人?”
徐礎比晉兵還要驚訝,快步走來,向蕭古安拱手道:“蕭將軍稍安勿躁,我說過會跟你走,自會守諾。這些人皆是我的舊部,讓我跟他們說幾句話。”
蕭古安點下頭,向晉兵擺手,命他們垂下刀槍,但是仍緊緊握在手中,隨時都可以開戰。
老僕等三十多人跪在路上,向吳王磕頭。
徐礎上前一一扶起,說道:“我已不是吳王,諸位前來投奔,我感激不盡,但是恕我不能接納,你們還想投奔何人?我可以寫封信引薦一下。”
一名原衛兵道:“我們只想跟隨吳王,無論吳王……”
“我現在只是一介布衣,姓徐名礎。你叫昌言之?”
昌姓是舊吳七族之一,徐礎曾在陣前斬殺過一員名叫昌順之的將領,昌言之與他同族,卻不是兄弟。
“是我,我們十七人皆願繼續給……徐公子當衛兵。”
老僕插口道:“是啊,我們十五人也願意繼續服侍公子。”
徐礎苦笑道:“布衣之士,不需要這麼多人……”
昌言之道:“徐公子收下我們吧,反正我們已經無處可去。天可憐見,讓我們又遇見徐公子,今後我們不會再離開。”
老僕再插口道:“是啊,公子之前走得太倉促,我們來不及追隨,這回是怎麼也不離開了。”
“你們怎會無處可去?降世將軍、梁王和王顛將軍……”
昌言之搖頭,“吳王待我們恩重如山,不可不報。吳王要爭鼎,我們為你衝鋒陷陣,吳王要隱居,我們替你持鎬開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