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孩子的房間,看到保姆傭人還有保鏢都站在一起,看到我出來,先是跟我熟悉的保姆開了口,“夫人,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這些人都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我下飛機有彭震準備的衣服穿,這些人現在還穿著短袖,都是在新加坡時的裝束。
跟著我,他們也是受罪。
真是抱歉。
我溫和的對他們笑笑,“現在這個情況你們也清楚,先生打算讓我們在這個地方住一陣子,雖然這地方咱們都不熟悉,但是好在咱們都在一起,一點點的也就克服了。明天先出去買衣服,我給你們報銷。”吞吞口水,好在我隨身帶著卡,要不然可真是身無分文的到了這裡。
衣、食、住、行。
少了哪一個都是不成的。
衣服倒是好解決。食就有些難了,孩子們現在已經開始吃正常的食物,所以每一餐都會給孩子做的精細一點,並沒有那麼容易。
“這別墅裡應該是有準備一些食材的,明天應該能解決,你們出去的時候多看看,附近有沒有菜市場。”我想了想又說:“阿虎你們多往外面去看看,紅姐你們出去還是兩個人結伴吧,這地方治安肯定是好的,就怕不認識路。到時候找不回來可就麻煩了。”
大家都點點頭,臉上多少是有些擔心的。
人到了陌生的地方,要是完全的不擔心,那是不可能。
哎,好像人的年紀越大,就越離不開故土了。
又安排了房間,男人們住一樓,我跟保姆孩子都住二樓去,這地方又不像在本市的時候,前面還有門房讓保鏢們住。沒辦法只能這樣湊合著了。
好在這些保鏢都是跟了很久的,倒是不怕出什麼事情。
等一切安排妥當,這才讓大家都去睡,這一天,其實誰都累。
我回到我的臥室,看到中式的雕花木質拔步床,以前倒是在電視劇裡看過這樣古香古色的傢俱,沒想到今天就真的睡在了這個上面。
原本想著這種床一定會很硬,沒想到真的睡上去,倒是感覺還好,只是覺得大的可怕。
孤枕難眠,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我現在的寫照。
一個人的時候,難眠的會想起陸暻年,恨的咬牙的同時,又止不住的擔心,他如果不是真的打算跟頌先生拼一把,是不會付出這麼大的心力,將我騙走的。
早早,他就有了跟頌先生一決高下的心思。
被人控制著的人生,對於他來說。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當年他年紀小一切都沒有能力的時候,自然是無力反抗,現如今的陸暻年,執掌am集團已經有十年,相對的,各方面的資源也積累雄厚,真的跟頌先生搏殺起來,還真的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但僅是看他把我跟孩子都送走,這一點,就能說明他其實是沒有全勝的把握的。
我摸摸自己的臉。
眼睛為他落著淚。心卻為他打著傘。
大概就是我現在的心情了。
恨他將我這樣輕易的拋棄,送離,卻又在內心深處,擔心他的處境,沒了我跟孩子,他在本市會不會變成以前的模樣,日日加班住在酒店,更像個機器而不是人。
雖然他從來沒有說過,但是我也知道,我跟孩子。是他藏在內心深處的柔軟。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許,也是他唯一能放鬆的時刻。
有些東西不敢想,想了就會不自覺的心疼他。
又響了。
就被我抓在手心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上床的時候緊捏著它。大概是知道陸暻年一定會打電話來,又或者是,我覺得捏著,能讓我覺得跟陸暻年挨的更近了一點。
接起電話,聽到他在那邊有些不確定有些驚喜的聲音,“顧夏?”
我想一定是這夜太安靜了,所以我才能聽到他聲音裡所有的情緒。
才會在突然間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