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說的?”
律師報出了時間。
竟然是在頌先生出現後不久,就等於說陸暻年度過上一次的股災危機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安排好了這些事情。
他那麼早就在籌劃這一天嗎?
我不敢想。
律師低著頭說:“陸總說了,他如果出現意外,您可以繼承這些股份養大孩子,如果你找到了新的愛人,他跟您沒有牽連,您也可以改嫁。”
我咬住唇,強忍住嗓子裡發出來的嗚咽聲。
陸暻年你好啊,你可真是好。
凡是嫁入陸家的女人,無論丈夫是個什麼樣的,都不能離婚,就如陸駒的母親,剛結婚的時候懷孕生下來陸駒,然後丈夫就在外面花天酒地,幾乎從來不會回去看看這個明媒正娶的老婆,直到陸駒的父親出事故離世。
說個難聽話,陸駒的父親活著的時候陸夫人受的是活寡,陸駒的父親死了之後,陸夫人徹底成了寡婦。
這樣的一生不可謂不可悲。
但是沒有辦法,她不能離婚,離開陸家,陸夫人不僅一分錢的財產都拿不到,還面對著陸家內部的高壓。
像顧佳芸這樣能離婚出走的,要不是陸夫人授意,陸駒支援,最重要的是顧佳芸沒有孩子,兼之陸暻年這個現任的家主也同意,是不可能實現的。
而我如果光明正大的嫁給陸暻年,還生了兒子,那麼我是不可能跳出陸家的圈子的,到這個時候,恐怕那些所謂的股東都要找上我的門來了。
陸暻年可真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連這些事情都想的周全。
我一把將桌上的檔案丟出去,只對律師說了一個字,“滾!”
他不懂。
“滾!!”
他這才扭頭離開。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冷的。
陸暻年在那麼早就做了這樣的安排。我氣他恨他,這不用說,但是我也怕,他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竟然做了最壞的打算。
居然做了最壞的打算。
我想大叫陸暻年你給我出來,你給我留下這樣的一個爛攤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所有想說的話都梗在嗓子裡。
衝的我五臟六腑都疼,真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這只是讓我看清陸暻年心思的一部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徹底的讓我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次日,邱逸遠帶著佟伊檬來了。
是的,佟伊檬醒了。
邱逸遠說,是我離開的那天,她醒的。
意識已經有了,眼睛也能睜開,只是不說話。
坐在輪椅上的佟伊檬還是很虛弱,只是她能夠睜開眼睛,對我來說是大大的驚喜。
邱逸遠能把她帶到這裡來,可見也是一刻都離不了她的。
將佟伊檬放下,邱逸遠就跟彭震一起出了門,他們看起來嚴肅極了,顯然事情非常的棘手,我聽他們說已經調派了所有的人手出去找尋陸暻年,甚至彭震都驚動了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