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飛捂著胸口,看著坐地不起的高飛,內心黯然,眼中光芒盡退。
“高飛已然廢了!我又該何去何從。”
胸口傷處,匯聚了一股陰鬱之氣,憋得發脹,引得他一陣焦躁煩悶。
“張少男,能不能放他一馬。”
白展飛望著背對著自己的張少男,語氣之中竟多了幾分懇求。
習武之人常多傲骨,若不是有求於人,他也不會如此低聲下氣。
“不能!”
張少男沒有回頭,態度強硬語氣堅決。
“張少男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要是傷了高飛,南夢顏家不會放過你,我勸你知難而退,給你我都留些顏面。”
一旁的顏如玉停止攙扶高飛,站直身體,硬著頭皮開始藉助家族,想以此讓張少男忌憚,從而放過高飛等人。
“高飛,給你三秒時間,過來跪下!”
張少男沒有回答顏如玉的話,反而用冷漠近乎命令的語氣對著癱坐在地高飛喊到。
“張少男,你一定要撕破臉面,跟我作對!”
顏如玉見張少男依舊不管不顧,執意要與他作對,不由憤怒怒吼。
而一旁的高飛,在聽到張少男喊話後,竟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子木然地朝張少男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旁的顏如玉見狀,伸手拉了拉高飛的胳膊,卻被帶著往前走了一步。
“飛!”
顏如玉一聲急呼,高飛置若罔聞,依舊朝前機械般地邁著步子。
“艹尼瑪~啪~哐噹噹噹~”
心中很是憤怒的顏如玉,抬腳將地上一個廢棄易拉罐踢飛。
隨後齜著牙揉著左腿,左腿上的腫脹疼痛讓他怨毒地看向張少男,心裡已經徹底恨上了這個讓他厭惡的傢伙。
“飛哥~”
“飛哥,別過去~”
“別過去,飛哥~”
......
高飛木然朝前走,沿路手下避讓,很多憋著淚挽留。
張少男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在心裡高飛不值得他一絲同情,留下的只有無邊的憤怒和滔天的怒火。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身體裡住了一個活了二十多年的憤青,處理事情的時候便少了猶豫。
該做的事情雷厲風行,不該做的事量力而行,一切隨心,無愧於心就好。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內心支柱一旦崩塌粉碎,想再次建立起來,談何容易。
更何況是,鑽進牛角尖的高飛呢。
從出生一路順風順水,從未嘗過失敗滋味的他,一朝被打斷脊樑,便一蹶不振。
溫室的花朵一旦將其放置在野外,細枝脆腰怎能敵地過狂風暴雨,敵得過四季皆順風順水,敵不過終會化成土壤的養分,成為其他植物的生長基石。
三秒過,高飛站立在張少男身邊,身高的優勢讓他依舊俯視著張少男,只是眼神裡早已沒了光亮,失了戾氣。
“噗通~”
高飛猛地雙腿跪地,揚起一地塵土,自命不凡高高仰起的頭已低垂下去,沒有一點聲響。
他一跪,一眾手下失去了信仰;他一跪,白展飛雙眼無根前路縹緲;他一跪,顏如玉緊握的的雙拳指尖刺進掌中,隱隱有血滲出,雙目通紅憤怒異常。
“高飛,你我並無仇怨,我無心與你爭強鬥狠。可你猖狂暴虐之心已久,將爪子伸向了我,更伸向了我身邊的人。有什麼仇我們當面報,為何要如此下作。
我本良人,為何要逼我為惡。現在我噁心已起,你!用什麼來撫平我的怒火!”
張少男冷冷地看著跪倒在自己腳下的高飛,大聲質問,言語中熊熊火焰火舌嘶鳴舔舐著自己最後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