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動了殺心。

龍有逆鱗動之即死，他亦有之，血肉至親，過命兄弟，心心念唸的愛人，皆是逆鱗。

前世有但沒機會守護，現在有機會他必將屠盡染指之人，誓死護其周全。

“敗都敗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高飛木然抬頭仰視著張少男，言語中死氣沉沉地。

張少男看著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少年，稚嫩的臉上該有的蓬勃朝氣早已消失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血色抽離靈魂般的麻木。

他沒殺過人，也不想殺人，可現在已經被人逼得上坡架馬，不出出身上這口惡氣怎能罷休。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張少男走到之前高飛扔掉的高爾夫球杆跟前，將之拿起，隨後扔在了高飛面前。

“機會給你了，抓不抓地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完沒有理會高飛，緩步走向喬巧兒身邊，用自己的衣袖輕輕擦拭著她被血染紅有些蒼白的俏臉，背對著高飛一幫人沒有說話。

房間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參差不齊的呼吸之聲，空氣一下子變得凝重。

有時候沉默是金，但更多的時候沉默比冷漠來的更有殺傷力。

半分鐘後，高飛從地上站起，拾起地上的高爾夫球杆，無神的眼眸慢慢恢復了清明。

“你，過來~”

高飛衝一個手下招了招手， 手下連忙跑了過去。

“飛哥~”

手下擦了擦眼睛，低低喚了一聲。

“拿著！對準這用盡你吃奶的力氣給我打！直到打折為止！”

高飛將手中的高爾夫球杆遞給手下，指了指自己的小腿位置。

“這條打折後，另一條也打折了，往後就沒你的事了。”

“飛..飛哥..我..我下..下不去手..”

手下一聽高飛要自己打折他的腿，說話都有些哆嗦，更別說打了。

“幫幫我吧！不打我會死！打了我會活！”

看著手下如此模樣，高飛第一次用請求幫忙的語氣說了一句話，言語中很是無奈。

“我來吧！”

一旁一直沉默的白展飛，緩緩走到兩人身邊，拿了高爾夫球杆推開了手下直接站在了高飛面前。

“我只是怕他下手太輕，讓你受二次苦。”

高飛看著站在身邊的白展飛，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展飛，是我負了你，負了和你的約定。”

白展飛沒有回答，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

再睜開時，手中高爾夫球杆在空中劃過一片殘影，直奔高飛小腿而去。

“嘭!咔嚓~”

“啊~~！”

一聲如同鬼哭狼吼般的痛苦喊聲從高飛嘴中傳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落，身子顫抖地站在原地，右腿上傳來的一股鑽心的疼痛，連臉上的皮肉也跟著不停抖動亂顫。

痛呼過後，高飛咬牙苦苦支撐著，眼睛朝張少男的後背盯了一眼。

見後者沒有反應，便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對著白展飛說：“兄弟~勞煩你再來一次。”

白展飛應聲將高爾夫球杆甩起，對準高飛另外一條腿，再次用力揮杆而下。

“嘭~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