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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執

餘執

冉樓急道:“快講。”

餘執說:“十六年前,鄞都靈機院起了一場大火,五位火器師全葬身火海。事後找到的屍體都燒得面目全非。而在這場火之後的第三年,北疆的蕭元英建起了火器營。”

“你是懷疑,蕭元英與靈機院大火有關?”駱倡問,“不對啊,火器都是蕭元英從鄞都買的,當時弘治爺還親自送押送火器輜重的車隊北上。”

冉樓體會到了餘執的意思:“就怕買火器只是蕭元英的幌子,大張旗鼓地從鄞都運火器,如此,所有人就都知道北疆有了火器。這樣一來,即便他手下的火器師造出了新的火銃,悄悄地投入戰場也不會有人懷疑。”

“對,要想知道這幫黑頭巾到底是誰的人,我們只需要試一試對方火器的射程。”餘執看向駱倡,“自他們拿出火器之後,我便一直懷疑他們是蕭家餘孽。畢竟時至今日,除了前些年的蕭家軍,再也沒有地方軍種有過火器。”

駱倡問:“若試出來結果真是蕭家軍餘孽,我們該當如何?”

“開城門,放叛軍入城。”餘執說,“若真是蕭家軍,他們能放過花家的太後?別忘了,蕭元英能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有花從文一份呢。”

冉樓警惕地盯著餘執,一言不發。

駱倡倒是嚇壞了:“我們一旦開了城門,那不也就成了反賊?外邊那幫人是人是鬼還不清楚呢!萬一他們輸了,太後還是那個太後,可被五馬分屍的可就是我們了!”

餘執冷靜道:“一群借屍還魂的瘋子,必然能將太後跟小皇帝吞得渣都不剩。駱將軍,太後跟小皇帝就本來是閹人推上位的傀儡,現在沒人敢動她,那是因為燕王還在鄞都,過不了幾天,燕王再離京,太後那就真是孤家寡人,殺了又如何?”

“此計可行,”冉樓瞳仁中的光漸漸消失,“自小太後上位,倒行逆施致使朝中人人自危,被推下位亦是遲早的事。”

餘執說:“太後一死,我們就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將叛軍圍殺在鄞都城中,我們便是平叛的功臣,無論來日誰做皇帝,還能少的了我們的富貴?”

“此計可行,但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冉樓低聲道,“待本將軍思慮過後,再商討何時動手。當下之際,先弄清楚這幫叛軍是誰更重要。駱將軍——”

駱倡明白他言外之意,立馬把頭扭向一邊。

“你帶著人,出城殺一殺對面的氣勢。”冉樓扶住駱倡的肩膀,“你只需要逼他們動火銃,別的不用擔心。”

秋分的夜晚,烏雲沉沉地壓在天際,低矮的營地圍牆外,妖風四起,捲起陣陣飛沙。

偌大的空地上一個人都沒有,靜得只剩下呼嘯而過的風。

禁軍的哨兵舉著望遠鏡看對面的山,當他掃視到某個點時,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見鬼似的往營地內跑。

“他認出來咱們了,”李懷璟撂下望遠鏡,身子往盛譽旁邊挪了挪。

“上弓。”盛譽起身要離開。

“等會,”李懷璟說,“不用火銃嗎?”

“那玩意沒你準。”盛譽蹲在他身邊,“待會如果出來人,你就玩他,別要他命。”

李懷璟將信將疑:“真能出來人?”

盛譽點頭:“這回我罵的髒。再不出來人,不像話。”

忽然,營地那扇緊閉的門緩緩晃動,發出沉悶的“嘎吱”聲。城外的“黑頭巾”個個屏氣凝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兩道城門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大,盛譽、李懷璟站在山上也能窺見營中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