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抓在手中,白桃才發現是一張房契。
“哪兒來的?”白桃有些訝異。
“你師兄接了一份通緝令,這是賣主的賞金。”
白桃聞言,將那房契完完整整看了一遍,這不是一處宅子,而是一家鋪子,正好是在最繁華的大街上,白桃甚至現在都能聽到那嘰嘰喳喳的喜鵲叫聲了。
有了這房契,她就不用再去管那爺孫倆的鋪子了,可是,她還是想將他們接過來,那爺爺看起來歲數已經很大了,若是他出了什麼意外,小姑娘就真的無依無靠了。
“你要陪我去看看鋪子嗎?”
顧瑜懷愣了一下:“好啊。”
出乎意料的是,那間鋪子雖然是在最繁華的大街上,但門可羅雀,鋪子裡只有寥寥幾個人,看著還都是小二。
是一間面鋪。
見白桃和顧瑜懷兩個人進了門,那幾個小二也是懶在那裡,坐著的坐著,靠著櫃檯的靠著櫃檯,頂多輕飄飄地瞅一眼二人,就沒有多餘反應了。
這情形,比蕭掌櫃的小飯館還要惡劣。
白桃直搖頭。
“怎麼樣?打算什麼時候接手?”顧瑜懷問。
“不著急,我先見見那掌櫃。”白桃走到櫃檯前,用力拍了拍櫃檯,大聲道:“你們掌櫃的呢?”
“你要見掌櫃的啊?自己往後院去吧。”那小二隨意地用眼神瞥了一下,又兀自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白桃嘆了口氣,掀開了去往後院的門簾。
這家面鋪的掌櫃是個中年男人,明明應當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卻兩鬢斑白,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手中正細緻地擦著一塊牌位。
“請問是掌櫃的嗎?”
“這家面鋪已經抵出去了,我現在不是掌櫃的。”那中年男人頭也沒回,仍舊專注著自己手上的活。
白桃頓了頓:“那麼,我就是這家面鋪的掌櫃了,還想跟我談談嗎?”
中年男人停了一下手裡的動作,這才轉過身仔細觀察起白桃來。
“這是房契。”
中年男人接過房契細細看了看,隨後又還了回去:“二位裡邊請。”
連茶葉都是最次的,喝著澀牙,顧瑜懷皺了皺眉,卻還是勉強喝了幾口,便放了杯子。
中年男人叫李昭旭,原本是個上京趕考的秀才,因為屢考不中,最後只得放下執念回來,和青梅竹馬成了親,然後開了這家面鋪維持生計。
一開始的時候,面鋪生意不錯,甚至一度門庭若市。
只可惜好景不長,李昭旭的妻子,也就是面鋪的廚子,許白兒難產過世,連帶著腹中孩兒都沒能活下來。
至此,李昭旭一蹶不振,面鋪的生意也不管了。
過了很久以後,他才發現許白兒並非難產,而是被人用了藥。
狠毒之人,古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