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害人性命者,當天打雷劈,以命償命。
許白兒煮的面,可謂在鵲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許多人都從外地慕名而來,不過白桃想,大概是風頭太盛,所以遭人嫉妒,有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下了狠手。
不外乎,同行競爭。
白桃嘆了口氣,這是殺妻之仇,看來白明軒接的通緝令是要人命的。
倘若以後她在這裡立足,會不會也會受到同等遭遇?
白桃以為,是可能的。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白桃問。
李昭旭抱著手裡的牌位:“等你們把我的單子結了,我就離開西青,去哪兒都行,帶著她到處走走看看,然後隨便找個地方死了。”
聽他這麼說,白桃有種突如其來的難過,以及憤怒。
可她又是一個旁觀者,再加上通緝令,對方也肯定知道是他乾的,鵲城是不能待的了,離開或許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可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帶著絕望離開,這不是白桃的作風。
“這家面鋪是你娘子的心血,既然鋪子給了我,我會好好把它經營下去。但是我也希望你,無論走到哪個地方,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李昭旭眨了眨眼,片刻間,眼眶便通紅了起來。
見不得男人在自己眼前哭,白桃站了起來,將房契好好收在懷裡,說道:“你鋪子裡的那些夥計,我一個都不要,所以這段時間你可以給他們安排一下,等單子結了,我就會過來接手,也請你到時候準備好一切我需要的東西。”
“好。”
“告辭。”
話畢,不再有所逗留,白桃帶著始終一言不發的顧瑜懷離開了李家面鋪。
“鋪子是好鋪子,人也是好人,只是可惜了。”白桃伸了個懶腰,還順手逗弄了一下掛在沿街門口樑上的喜鵲。
“世事無常,若是他懂得收斂,和氣生財,大抵不會如此下場。”顧瑜懷與她並肩走著,路過一個燒餅攤便停了下來:“大嬸,給我來倆燒餅。”
“我也要兩個。”白桃湊了過來。
解決了鋪子的事,白桃有一陣輕鬆,但隨後又想起了先前白明軒和顧瑜懷兩個人畏畏縮縮的樣子,又和這鋪子一關聯,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這兩個人合著是早就知道鋪子的事,說不定李昭旭下通緝令還是他們攛掇的,不然這麼好的地段,這麼不大不小的店面,就算許白兒死了,生意也應當黃不了,哪個捨得?
不過被激起了內心激憤,破釜沉舟罷了。
怪不得不敢告訴自己。
白桃啃著燒餅,拿小眼神一下一下扎著顧瑜懷。
“你吃著我的燒餅還瞪我,什麼破習慣?”顧瑜懷怒道。
“老實說吧,你和我師兄對李昭旭做了什麼?”白桃拿著燒餅,指著顧瑜懷,頗有一副要罵街的架勢。
顧瑜懷臉色一白,隨後撒開丫子就往街盡頭跑去。
白桃一愣,將半個燒餅塞進懷裡,大喊一聲:“狗東西,吃我的用我的,還合起夥來瞞我!這事你做的你都喪良心!”
“還不是為了你!”遙遠的街盡頭,顧瑜懷的慘叫聲隨風飄進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