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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父子對話

逐漸地丹宏發現在普通民眾之間也劃分成了很多派別,互相之間也在從事著那些盯睄,監視,跟蹤,秘緝,暗捕之類的事情。丹宏知道自己不屬於任何一個派別,自己是屬於一個完全個體,自由,獨立的人,然而儘管如此他還是被一些不同派別的成員警惕地盯睄,跟蹤,追拿和追捕,常常是躲過了這派的追捕又落入了那派的圍剿,逃過了這派的控制地域而陷入了那派的勢力範圍,總之就沒有一處地方是可以稱得上完全不受控制,完全自由安全的。這種情形下,他每日過得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當民眾各派別之間也發生激烈械鬥,戕殺和屠戮時,死亡的人數自然更是與日俱增,愈發猛漲,其數量之大甚至遠非之前的官府秘捕,恐怖組織屠戮,匪幫洗劫,黑幫殘殺等等可比。雖然屠刀一次也沒有落到丹宏的頸脖上,但他心中的恐懼卻沒有絲毫一丁點的減少。目擊他人的被殘殺和死亡慘狀,那種恐懼同樣是令他感到震撼和驚悸的……

他又回憶起黑水河邊的那場烈火來……沒有廝殺,沒有硝煙,沒有屠戮,有的只是一場火災,然後眼見母親倒在火海中……這場火災究竟是偶然意外還是人為故作?倒在火海中的母親究竟是命殞魂消還是僥倖存活?

他向師傅師公等人提起時,廷德,天壽,風甫俱皆認為他娘已死。

“那麼大的火,她又被掉下的梁木砸中,倒在火海之中,怎麼可能還活得了命呢?”霍廷德說道。

他又問起父親的情形,廷德等人認為現在告訴他真相事機還不成熟,便以其它情節告之。他總疑慮,但也沒有辦法。廷德人等人只告訴他,這太宇劍乃他父親親手鑄造,天下無雙,只此一把,見此劍如見他父親,故萬不可失遺,亦不可贈予他人。他自是滿口應允。每夜念親之時,便拿出太宇劍,看那劍刃寒光,睹那鐫刻之字,父親的容顏彷彿就在那寒光之中,淚水便滴落下來……

夜裡便夢到父親對他說話:“你固然是夢到了人性惡的一面,但也不應忘記人性還有善的一面。這惡這善都是普遍蘊含於人性的,沒有誰能例外。正因為我們要看到這惡是無人例外的,所以沒有誰可以置身於權力的監督約束制衡之外。同時也正因為我們要看到這善亦是無人例外的,所以沒有誰是真正不可救藥的,沒有誰是絕對沒有希望的,因之不論到了何種糟糕的程度,我們都還應該始終相信,人性之中有上帝賦予的靈氣,德性,良知,同情等,因此總有希望和光明一面的存在。如果不相信這點,則人與人之間就無法展開真正的信任與合作。因此給人以自由,正是對人身上的天生之德,天性之善的信任。而給人以制衡,也正是對人身上的天生之欠缺裂傷,天性之惡邪獸魔的警惕。將二者結合起來,正是用制衡去保障自由。”

“我知道了,爹。”丹宏應允道。

“在等級制的觀念秩序下,一個人既是自己的奢靡的製造者,也是自己的悲慘的掘墓人,他若勝了,便去奴役別人,他若輸了,便去接受別人對自己的奴役。”飛龍說道。

“爹,我對誰都是一視同仁,同等看待的,雖然也有私人的親疏遠近,但基本人格上是同等看待人的。”丹宏說道。

“然而這種眾星拱月的金字塔式的層層等級制的勝負競爭,結果卻註定了頂尖只有一個,即專制極權獨裁的君王,然後是從上到下的層層等級中的權貴與官僚,具有普遍性數量的是金字塔的底部,而這正是普遍的絕大多數的民眾百姓。在這種觀念秩序和體制始終維持不變的情形之下,不論是提倡福利還是提倡自由,都沒有金字塔底部的最普遍的絕大多數的民眾百姓的份額,都沒有他們什麼事,因之不過是君王與特權階層之間的博弈,所以當強調福利時,利益分佈導向就會傾斜到君王集權,當強調自由時,利益分佈導向就會傾斜到特權階層操控。也就是左,百姓苦,右,百姓苦。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無論何種情形,都輪不到普遍的絕大多數的平民從中沾光。”飛龍說道。

“爹,我能理解。試想如果平民化獲利成了主流,那麼金字塔的底部就變成了頂部了,如此一來,則這個眾星拱月的金字塔式的層層等級的森嚴架構便會在傾刻之間轟然坍塌……”丹宏說道。

“然而你想過沒有,這是所有那些持這個觀念秩序的人所能接受的嗎?包括那些底層的受壓制者,倘若他也持這樣的觀念秩序,則他所謂的反壓制與要鬧革命的目的並不真為實現一個平民化獲利成為主流的世界與社會,而只不過想將自己的身份地位從被奴役者改變為奴役者罷了,把自己從被人壓制奴役改變為自己去壓制奴役他人,歷代的各種底層起義和農民起義,乾的不正是這樣的事情嗎?所以別以為他是農民出身他就會代表農民的利益,別以為他是小販出身他就會代表小販的利益,別以為他是平民子弟他就一定會為平民階層的普遍獲利與平權而著想……他的根深蒂固的金字塔式等級制觀念秩序決定了他永遠不會真正去為那些塔底的最普遍的絕大多數的平民的獲利與平權而考慮。”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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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是想說人與人之間最大的區別不是身份地位的區別而是觀念的區別?”丹宏說道。

“對,觀念不僅是人與人之間最大的區別,還是人與人之間最大的差異,分歧,衝突與對抗。觀念若不變,則一個人的行為永不會變。一個富人,一個貴族公子,倘若他的觀念是要遵奉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則,則他的努力的目的就是要取消自己的特權,實現平民化的獲利,實現平民化經濟。一個窮人,一個底層的受壓迫與剝奪者,倘若他的觀念仍然是尊卑有序貴賤有別的金字塔形的森嚴等級,則他的努力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將自己的身份地位從這個森嚴的等級中儘量往上提一點,或者透過努力將自己從被壓制者,受奴役者的身份地位變成壓制者,奴役者的身份地位,從而再去壓制和奴役他人。”飛龍說道。

“一個人的現實具體行為與表現就是他觀念的最真實寫照?”丹宏說道。

“對。還有,就是我要告訴你一些聖經中的誡命和道理。”飛龍說道。

“你講,爹。”丹宏說道。

“我們的世界只有共同的一個起源,因此除了去信仰那創造這個共同起源的唯一神,不可再去敬拜別的神只,因那些神只都不過是人為的想象,帶有鮮明的人性弱點與特徵,都是一些中間性質的世俗化的充溢著人性的欠然與裂傷的偽神。”飛龍說道。

“知道了,爹。”丹宏說道。

“再一個是不要去為自己塑造任何偶像來崇拜,也不要把自己當成是別人的偶像而樂受別人對自己的崇拜,天地萬物,山川河流,土地湖壤,樹木花草,各色人等,走獸飛禽,魚蟲蟒鱷等等皆包含在不可被當作偶像來崇拜之列。崇拜這些偶像便是深墮在中間價值狀態的泥潭與深淵中歧誤迷失,荒謬悲哀,難以自拔……”飛龍說道。

“嗯。”丹宏答道。

“當敬畏唯一神,因袘是我們的創造者。不可將袘與自己及眾人平起平坐地談論,更不可戲謔袘,因這乃是一種人性的狂妄自大和理性自負的心思。還不可將自己私心的意志去冠之以袘的名義,妄稱袘的名義來行自己的道,妄稱自己是袘的人間代言人,是在替袘行道。人對袘,只有順從其指引,斷無代替與僭越之理。”飛龍說道。

“是的,爹。”丹宏說道。

“謹遵七日之中要有一日為休息。這也是為人的健康著想,勞逸結合,不論對對自己,還是自己作了僱主僱用他人都當如此。人應當勞動創造,不應懶惰,但人亦要注意健康和休息。”飛龍說道。

“好的,爹。”丹宏說道。

“當孝敬父母。我與你娘雖不在你身邊,但作你師傅的霍廷德,作你師公的冷天壽,周風甫等人便如同你的親人,長輩,亦當孝敬他們。”飛龍說道。

“這個當然,爹。”丹宏說道。

“不可姦淫,切記。不論這誘惑有多大,有多強烈,一旦你作出這錯誤的選擇,將悔恨終生,失去更多。”飛龍說道。

“嗯,我知道了,爹”丹宏點點頭。

“不可偷盜。這些不僅是對自己良心的譴責,還將是對自己靈魂的懲罰。”飛龍說道。

“我記住了,爹。”丹宏說道。

“不可作假見證害人。這不僅是不要冤枉人,誣陷人,誹謗人,汙衊人,陷害人,而且是不要說假話,謊話,違心話,不要睜眼說瞎話,說反話,說昧良心話,不要為了獲得一些現實世俗利益與好處就去違反和踐踏這不可作假見證的誡命,就去出賣和背叛自己的良知。因這良知是上帝賦予和預設在自己心靈中的絕對道德律令,背叛它就是對上帝的背叛。”飛龍說道。

“我謹記,爹。”丹宏說道。

“不可貪鄰居的房屋,也不可貪鄰居的妻子,僕婢,牛驢,和他一切所有的。也就是不可去貪別人的東西,不可以任何理由與藉口去強佔和侵吞別人的東西,要尊重別人的財產,生命與公平公正的自由。注意不要去貪圖別人的妻子,並懷著一些不純淨的心思,心機與目的來欺騙,誘惑和勾引她。”飛龍說道。

“我知道了。”丹宏說道。

“要虛心,哀慟,溫柔,憐恤,悲憫,飢渴慕義,清心,使人和睦,為義堅守,不要因別人的譏諷,嘲笑,冷屑,羞辱,謾罵,逼迫,誹謗,造謠中傷等等而難過,痛苦,而放棄對這些原則的堅守。你的堅守和犧牲,上天自有一雙眼睛是看得分明的,造物主心裡是一清二楚的。至於虛心就是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放來高過別人,也不要放來低於別人,而是處在同等與對等的位置,對國君如此,對權貴如此,對底層民眾百姓甚至乞丐也當是如此,一視同仁。哀慟,憐恤,悲憫都是要有同情心。這同情心是有愛於生命有益於生命的表現,正如造物主創造生命是有愛於生命有益於生命的表現,倘若要敵視生命,仇恨生命,損害生命,袘又何必要創造生命呢?”飛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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