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是鐵鐐,她還能暴起傷人不成?”
皇后瞥了他們一眼,所有人噤若寒蟬,頓時乖乖退下。
皇后這才解下黑‘色’緞兜,‘露’出的自己的面容和衣著,若是琳兒在這裡,定要驚撥出聲皇后的穿著與平日截然不同,竟梳了個富貴***般的圓盤髻,穿著雖然華貴,卻顯然是民間綢衣。她畫的妝也與平日不同,眼角微微描勾,頰上刻意點了兩個酒渦,在黑暗中看來,幾可‘亂’真。
“任姑姑……醒醒……”
她站在幽暗處,曼聲喚道。
滿身血汙的老‘婦’人呻‘吟’著醒來,在一燈如豆的明滅下,她微微眯眼,卻觸及眼前這半熟悉地面容,頓時渾身都為之顫抖
“你是……”
下一刻,她暴發出駭人的尖叫:“鬼啊!!”
“任姑姑您可真是見外,您隨‘侍’昭熙皇后到方家來省親,還是我這個‘女’主人招呼的呢!”
皇后捏著嗓子,溫柔而嫵媚地笑道。
她尖利地指甲捏在掌心,幾乎要沁出血來這樣學母親的妝容嗓音,事隔多年,希望這老婆子不要識破才好
“方夫人……你不是已經死了……”
任姑姑顫抖得好似風中之燭,先前堅決地神采‘蕩’然無存,雙手‘亂’揮。
皇后繼續捏著嗓子道:“我已經死了這麼多年,照理也不該來找你……可我著實不放心哪,我那‘女’兒當了皇后,母儀天下,也算是出了我心中一口惡氣……可是昭熙皇后地後人,還是放她不過啊!”
任姑姑心中一抖,幾乎痛心疾首地怒道:“錦淵殿下已經被皇后殺了,你們還要怎樣呢?!真要把皇家的血脈斷個乾淨嗎?”
那黑暗中地“鬼魂”聞言嗤嗤冷笑,“什麼皇家血脈,我‘女’兒身上的也未必比她們差了去,憑什麼我們母‘女’要忍氣吞聲,縮在‘陰’影裡不敢‘露’面?”
任姑姑怒極生出勇氣,不再瑟縮,譏笑道:“是啊,你們母‘女’既不嫌丟人,只管往外說好了好好一個大家主母,趁著小姑子回家歸寧,居然不知廉恥地***陪她返鄉的先帝,行那苟且之事,最後還珠胎暗結”
“住口!別說了!”
皇后出離憤怒,被‘激’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那兇狠的眼神幾乎要擇人而噬。
她想起自己的來意,故意得意大笑,“不管怎麼說,我‘女’兒如今作了中宮,我們才是最後的勝者!”
任姑姑被她這一‘激’,反‘唇’相譏道:“你大約在‘陰’曹地府呆久了,連如今的世面也不知道寶錦殿下潛伏在那偽帝身邊,很快就要讓你‘女’兒失勢罷黜,‘弄’不好,一根白綾賜死,也算母‘女’團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