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壺中盛著琥珀般的酒液,倒出來清澈透亮,沒有一絲雜質。
因為釀製上的問題,市面上再好的橘子酒都渾濁不堪,就沒見過這麼幹淨透亮的。
尚書夫人抿了一口,連連嘆息:“以往喝過的橘子酒比起此酒,都成了難以下嚥的泔水。”
祭酒夫人附和點頭。
這麼好吃的菜,這麼好喝的酒,一樣一份自然是不夠的。
加菜!
上酒!
最後蔻兒聲音甜美報出賬單:“油淋仔雞四盤,千層百葉十盤,滷牛肉、醬鴨舌各一份,橘子酒五壺,鮁魚餃子五盤,誠惠五百八十兩銀。”
祭酒夫人沉默著。
她忽然覺得老頭子那四百多兩的賬單也不是不能接受了,她們幾個女人一頓飯吃了將近六百兩!
尚書夫人也沉默著。
她回去要問問老爺,昨日和前日請他吃酒的都是誰。
這,這得是過命的交情吧?
“咳咳,我們東家說啦,她與許大姑娘投緣,所以今日酒菜按半價算,客官只要付兩百九十兩銀就夠了呢。”蔻兒微笑望著尚書夫人,“不知客官是現結,還是記賬?”
尚書夫人忍著心痛回以微笑:“記賬就是。”
兩百九十兩就是小數目了嗎?
她聽老頭子說這家酒肆貴,特意裝了一張百兩銀票。
哪夠呢……
“好嘞。”蔻兒遞過賬單,態度無可挑剔。
此刻樓下大堂中,竟有四桌酒客。
衛晗獨自一桌,趙尚書與得力屬下林騰一桌,林祭酒帶著二孫子林疏一桌。
還有一個壯漢正埋頭吃鮁魚餃子,瞧著與其他客人有那麼點格格不入。
趙尚書與林祭酒對視,眼中刀光劍影。
趙尚書不服氣想:早知道林祭酒今天還來,應該不管林騰吃飯。他只是上峰,又不是祖父。
林祭酒則打定主意:他只管二孫子的飯,大孫子都是有差事的人了,堅決不能管!
以為他容易嗎,吃完這頓還要頭疼昨日的賬單如何向夫人交代呢。
就在這時,尚書夫人等人由女掌櫃領著走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