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就這麼厭惡她麼?
秀月看著這樣的朝花心中一酸,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問道:“你捨不得死,是因為這個鐲子嗎?”
朝花連退數步,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秀月。
秀月似是早就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反而鎮定多了,拿起一根蔥慢慢剝著。
“你剛剛說什麼?”朝花顫聲問道。
鐲子的事郡主就只告訴過她,秀月為何會知道?
或許是她誤會了,秀月說的與她想的不是一個意思。
“秀月,你說什麼?”
秀月看著她,眼中有了溫度,低低道:“難道不是答應郡主保管好這個鐲子,才努力活著麼?”
朝花瞳孔一縮,死死掩住口。
秀月垂眸,繼續料理食材。
她是來做菜的,光聊天可沒辦法交代。
而朝花則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久到膳房裡開始飄起酸香,她才找回聲音。
“秀月——”
秀月以木勺輕輕攪動滾開的酸湯,彷彿沒有聽到這聲喊。
朝花上前一步,視線投在沸騰的湯汁上,輕聲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秀月握緊了木勺,一字字道:“郡主告訴我的。”
朝花猛地握住了秀月手腕,那隻戴了金鑲七寶鐲的手抖個不停。
“你冷靜一些。”秀月低低提醒道。
朝花用力咬著唇,難以控制渾身的顫抖。
一滴淚落入沸騰的鍋中。
“是……郡主託夢給你嗎?”
秀月輕輕掙脫朝花的手,繼續用木勺攪動湯鍋。
那滴淚早已與湯水融在一起,覓不到蹤跡。
“不是。”秀月聲音低不可聞,“郡主就是駱姑娘啊。”
郡主說,倘若朝花主動把鐲子給她,那就可以視情況告訴朝花這個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