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練習九轉琉璃訣,雖已有小成,體內卻已有極大隱患,今日與他一戰,功體亂走之下,因緣巧合,得以與龍氣陰陽合和,反而升上了第二層。”
丹離說到此,已是眉開眼笑,連話也多了幾句。
麻將見她心情歡喜,爬上她的膝蓋,撒嬌的喵了幾聲,丹離一聽,簡直氣炸了肺——
“你說什麼?!這全是託你的福?!”
麻將抱著頭,繼續不怕死的喵了無數聲,丹離眯起眼,複述它的意思,“你是說,今日要不是你鬧著要吃魚,我就不會到湖邊捕魚,也就不會遇到蘇幕,更不會被他所傷,因此也就不會有機會功力進階——所以這一切,全是你的功勞?!”
她說到此,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拎起麻將就是一陣亂晃,“你還有臉說?!我險些被你害死你還敢說自己是最大功臣?!你還敢要吃全魚宴?!簡直是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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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輦中隱約傳來女子的嬌斥聲和貓叫聲,薛汶回望一眼,笑道:“看樣子,丹離公主還挺有精神嘛!”
昭元帝坐在錦氈之上,背靠樹幹,聞言只瞥了他一眼,渾身散發出的冷寒之氣,讓他的周遭簡直要化為凝冰!
薛汶打了個寒戰,偷偷看了一眼昭元帝,覺得他面無表情之下,冰封壓抑著可怕的陰霾與風暴,不禁心頭一跳,暗中卻是驚疑不定——
皇帝先是“召幸”了丹嘉公主,隨後丹離公主吃醋,闖上帝輦鬧了一通,隨後……兩人大概情意相投,芙蓉帳暖渡春宵了……美人在抱,皇帝的神情卻不似滿足,倒象是滿腔怒火都凍結在胸?!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面對詭異情形,薛汶那顆八卦窺密之心熊熊燃燒去來了,他眼珠一轉,仔細回想方才的情形和聲響,突然腦子一個激靈——
莫非,萬歲根本不願意……那啥?
薛汶腦子裡轟隆一聲,隨即被自己這大膽猜測給驚了個半死——他偷窺了一眼昭元帝鐵青冰冷含著怒氣的神情,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皇帝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給“強”了?
這個想法簡直是晴天霹靂啊!
薛汶扭曲著唇角,一副想笑又想哭的模樣,雙眼賊溜溜,來回瞄著凜然沉默的昭元帝,以及不時發出女子輕笑的帝輦,心中已是浮想聯翩。
皇帝自然不去理會他擠眉弄眼,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狂熾的怒意,沉聲道:“今日出現的那尊藍玉鬼面,你好似認得?”
薛汶正在腦中浮想,一時沒聽見,直到昭元帝冷冷眼風掃來,這才一個激靈醒悟過來,“啊,我當然認識。”
話一出口,他這才反應過來,看著昭元帝挑眉等待下文,心下哀號一聲,苦笑著解說道:“那道藍玉鬼面,乃是天寰宗主蘇幕的法器,象徵他的身份和恐怖名號,術者遇到無不退避三舍。”
“天寰宗主?”
“是,天寰宗以攻擊性術法為長,他們的殺人術法詭譎莫測,聞者無不色變。”
薛汶想起方才談問時,皇帝說起在湖邊還上演了一幕“戲”,不由的眉頭深鎖,神色間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至於您在莫愁湖邊遇到的那一柄葉扇,以及那四個紙人鬼童,我大概也知道是誰了。”
他嘆了一口氣,繼續道:“那個隱藏在暗中,喜歡吟唱戲文來隱喻所出術法的中年婦人,便是天樞宗主,夢流霜。”
一片夜風呼嘯中,昭元帝靜靜聽著,薛汶嘆息更甚,“他們都隸屬一個叫作‘天門’的龐大勢力……天門三宗中,居然有兩位宗主要逼殺皇上您,未來只怕是腥風血雨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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