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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下場

第065章 下場

匆匆跑到門口的徐夫郎居然沒看到弟麼張小碗和同來的楊山家的,心裡咯噔一聲就知道不好了,那兩人是什麼性子,他哪會不清楚,肯定是偷偷跑進來了。

他心裡大急,莫非他們以為晨哥兒年紀小就是可以隨便糊弄的?他可不這麼認為,萬一讓他們偷跑進內院去就糟糕了,那地方可是連他都不能踏足的,轉身急忙去尋人。

就在這時,從內院傳來黑子的吠聲,明顯是身外院而來,肯定是黑子察覺到有陌生人闖進來。

徐夫郎腳下步子更快,看來兩個膽大妄為的人還沒闖進內院去,不幸被黑子咬了也是他們活該!

顧東聽人說是徐大柱的弟麼找來,就與他一起走出來迎迎,說迎是客氣了,大柱哥的弟弟弟麼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不說他自己能打聽到,楊大成起初也將徐大柱的家裡情況跟他提過,明顯是想幫一幫這個老實漢子。

所以顧東對這兩個招呼不打一聲就進來的兩人絕沒有好感的,莊戶人家有樸實的一面,也有劣習的一面,比如這隨便往別人家闖的情形,放到規矩人家,主人沒出現怎會隨便跑,他有預感這兩人絕不會老老實實在門口等著的。

徐大柱的父爹偏心小兒子想讓他將做工的機會讓出來的做法,顧東也有耳聞,當時的想法就是嗤笑,他和少爺掏銀子僱誰來做工難不成還得聽那兩個老東西的?真把少爺惹惱了,連徐大柱兩口子都得趕出去,這些人還真會想當然,這是欺負少爺年少呢。

當顧東趕到時,偷溜進來的兩人正與黑子對峙著。

張小碗居然壯著膽子將楊山家的護在後面,楊山家的看到兇悍的狼狗,刷了幾層粉的臉更白了,躲在張小碗身後揪著他的衣裳,色厲內荏地尖叫:“你個瞎了眼的畜牲亂叫什麼,快滾!快滾回去!咬到了我們打死你個畜牲也賠不起……”

黑子就算能聽得懂他的威脅也不怕,見這兩人還不走,就要動真格的撲過去,張小碗和楊山家的尖叫起來就要逃,一轉眼看到顧東與帶他們進來的那人出來了,撒丫子就跑過去躲在他們身後,差一點就要嚇得尿褲子了。

另一邊,徐夫郎匆匆趕到。

張小碗也怕了,沒想到這只狼狗比以前還要兇悍,那尖尖的犬牙和再排鋒利的牙齒,以及兇猛的目光,讓他嚇得腿軟差點一屁股栽坐在地上,他伸手就要抓住顧東,知道這人是顧家的管事,可以救他,卻被顧東一甩手,讓他控制不住地倒退幾步,又因為身後還有一人,於是兩人絆在一起滾成一團,唉喲聲響起。

帶來的人看顧東和徐夫郎臉色都難看得很,連忙告罪一聲離開,好去通知徐大柱,他這個弟麼真是招災的。

黑子嚇退兩人,一溜小跑到顧東身邊,昂著大腦袋沖他叫了幾聲,顧東對黑子也有幾分了解了,知道它這個是向自己邀功炫耀呢,哭笑不得,在看到徐夫郎小跑過來時又板下面孔,就算與徐夫郎無關,但也不希望因為他們本身的原因,導致不相幹的人亂闖和對少爺不尊重。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亂闖進來,我趕到門口時已經看不到人了……”徐夫郎嚇得連聲道歉,哪裡有心思去把弟麼給扶起來,他哭的心思都有了,顧管事肯定會怪他和大柱的,想到可能會因此丟了差事,他臉都白了,把弟麼給恨上了。

日子好不容易才好過起來,又要因為這些人倒退回去,難不成真要讓他跟大柱挖野菜吃糠才能讓他們高興起來,以往看在大柱的面子上和長輩的身份他處處退讓,不敢心生埋怨,可現在卻不能忍受了。

“哥麼——”張小碗看到徐夫郎出現憤聲叫起來,把自己受驚丟臉的狀況都怪罪遷怒到徐夫郎頭上,還不是因為他慢吞吞的他才遭了這麼大的罪,尤其是在顧東面前出大醜,看到顧東不同於他家相公的挺拔身形和英氣的面容,他就又羞又臊,“你還不快過來把我跟楊山家的扶起來,你這慢吞吞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別丟臉丟到別人家裡面。”

卻與意料中的哥麼忙不疊地跑過來賠罪拉他起來相反,他這個一向膽子不大的哥麼居然就站在一邊,仍舊向顧管事道歉,張小碗一向自視甚高,不把他這個哥麼放在眼裡,現在看到他居然不聽自己的話只顧著顧管事,頓時又羞又惱,果然跟嬤嬤說的一樣,分家後就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了。

再坐在地上不像樣,張小碗與楊山家的互相攙扶著爬起來,楊山家的心疼地拍打身上衣裳沾上的塵土,又發現一處被地上的石子勾了一根絲,馬上就像丟了多少銀子似的尖叫起來:“我的衣裳,我的新衣裳破了,都是你個畜牲,你賠我新衣裳,我不活了,你們賠我新衣裳……”逮著顧東指著黑子就撒起潑來。

顧東毫不客氣地一腳把人踢了開去,哥兒要是都長成這副德性,他寧願不娶哥兒就一人單過了,看看他一番打滾,地上都掉了一層白粉,這臉上得堆了多少過期的劣質香粉啊,不巧他處在下風口,忍不住就打起了噴嚏,立即離得遠遠的。

心中暗惱,少爺對黑子和小白這兩只比人還好,落到他們這邊居然一口一個畜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再不住口我就讓人拿了你們去衙門,告你們一個亂闖別人私宅的罪名,我還要說少爺這院子少了不少東西,是不是你們偷了去?”顧東怒聲斥道。

楊山家的哭嚎一下子卡在嗓子眼裡,嚇住了,他做了什麼要被抓起來?

可他也不是被嚇大的,馬上指著顧東的鼻子罵起來:“呸!嚇唬誰呢,就你個侍候人的下賤東西居然拿衙門嚇唬人,把你主子叫出來,我要問問他是怎麼管教下人的,就你這樣的就該賣到那下三爛的地方去,你給我等著!”

等到這園子到了趙家的手裡,就這麼個不長眼的東西還不是任由他來處置,楊山家的又是得意又是眼裡噴火。

顧東嗤笑,這麼個東西還想讓少爺出面?臉還真大。

徐大柱帶了人匆匆趕到,遠遠地聽到叫罵聲就知道事情不好,暗惱弟麼居然跟楊山家的跑到這裡來鬧事,他們以為這是楊家還是徐家可以讓他們隨意撒潑打罵的?

徐大柱以往在顧東面前還有幾分顏面,跟他稱兄道弟的,可現在他也沒這個臉面了,窘得跟顧東道歉:“顧管事,對不起,讓你受累了,我馬上帶他們走。”

“來得正好,把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都丟出去,當著大家的面扔出去,以後誰亂闖園子就是這樣的結果。”顧東該笑的時候就笑,可該嚴厲把規矩擺起來的時候也沉著臉,看著怪嚇人的,連帶著跟徐大柱一起過來的兩個漢子也被唬住了。

徐大柱連夫郎也顧不得,跟同來的兩個漢子上去就抓人,也不顧他們的拼命掙紮,兩個夫郎頭發都亂蓬蓬的,又抓又踢,一路叫罵。不巧園子門口聚了一些來看稀奇的村民,瞪直了眼睛看著徐大柱三人丟出兩個蓬頭垢面的人,那兩人跌滾在地上唉喲慘叫不斷。

徐大柱對村民們說:“這是不經主人同意私闖園子的下場,大家夥的對不住了。”然後帶人當著他們的面關上了園子的大門。

“唉喲,這兩人是誰啊,居然闖人家的園子,膽子真大啊,當這是他們自己家啊。”

“也不看看晨哥兒多大的力氣,別看人家年紀小就想欺負人,人家一個指頭就能把人摁死了。”這是見過那頭大野豬的人說的話。

“這不有的人就是仗著臉大唄,臉皮比那城牆還厚,一刀下去都割不到肉的。”

“唉喲,這不是楊山家的跟徐家的張小碗麼,”終於有人把兩人認出來了,捂著嘴巴咯咯直笑,這兩人一個沒臉沒皮,一個慣會裝模作樣,都不是好東西,逮著機會奚落,“你二們這是怎麼了?張小碗你不是大柱的弟麼嗎,怎麼也被趕出來了?”

“呸!”楊山家的本就是潑的,臉皮也夠厚,爬起來就罵人,“你們一個個等著,老子遲早把這口氣找回來,啊呸!姓顧的管事你等著,會有一天讓你跪著求老子的那一天。”沖著園子罵罵咧咧。

張小碗被人認出後又指出徐大柱不顧情面一事,臊得捂著臉不顧楊山家的,逃了回去。

徐夫郎被顧東的吩咐嚇呆了,直到他家相公真把一向騎在他們頭上的弟麼抬出去後,他才醒過神來,臉色依舊刷白,他自覺這麼一鬧差事是保不住了,只希望能為大柱爭取一下,就算到這個時候人也沒有想要為弟麼求情的想法,以前倒是習慣地將嬤嬤和弟麼一家放在前頭考慮。

“顧……管事,”徐夫郎結結巴巴地張口,“求你別辭了大柱,我走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