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宜早不宜遲,定遠縣不知有多少虞家的探子,今晚的動靜,恐怕很快便會傳到鎮南府。到時候若是有了防備,恐怕要大費周折的。”奎生說道。
若說樊勇沒有脾氣,那定然是在撒謊。可若是就這般上了賊船,也是極為不甘心。但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奎生等人勢必要去虞家碰上一碰,作為掌管五千邊兵的校尉,抵禦進攻的橋頭堡,他難辭其咎。
雖然樊勇不在乎什麼,但他還有一大家子在這裡,若是虞衝光不死,勢必會為難樊家。而若死了,沒有他親自指揮,打掃現場,萬一留下什麼把柄,皇族中人大怒之下,照樣會受到牽連。
樊勇臉色一陣青白,如今勢成騎虎,根本是沒有拒絕的餘地,咬了咬牙,說道:“好,拿地圖來!”
幾個家丁聽到他的大喝,魚貫而入,拿著幾張地圖,快步走了進來。
“各位請吧!”樊勇不再糾結,簡單的說道。他率先走進了大廳內,也懶得客套什麼,在一張碩大的桌子面前站定。幾個下人將地圖鋪在桌子上,同時點上燭火,大廳頓時一片通明。
樊勇指著一張稍大的地圖,按到了一個點上,說道:“這裡是鎮南府到定遠縣的一處隘口,名為寒月關,乃是蒼狼嶺與萬月山脈交接的一處天然屏障。此處倒沒有什麼重兵把守,但是其上卻有一座巨大的烽火臺!”
“這是一處隨時處於戰備中的烽火臺,比什麼飛鴿傳書要有用的多。一旦點燃,不出一日,便會狼煙四起!大軍壓境之下,我等只能逃命,根本無法再做圖謀!而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方長林以及虞衝光,便首先要奪下這處烽火臺!”
“這烽火臺上澆滿了火油,而且每日檢查,照顧的十分周到。只要稍有不協,便可一瞬間將烽火點燃,實在是不可不慎的。”
……
劉雲譎有些憤懣,方才還打生打死的敵手,轉眼之間便要一同作戰,讓他覺得十分荒謬。但既然木已成舟,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索性留在外面,放空一下心情。
他望著夜空,卻見一隻鴿子撲稜稜從隔壁的院落內飛了起來,向著西邊飛去。劉雲譎心中一動,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之處。他也不說什麼,金色飛劍一起,化作一道流光,將半空中的鴿子串到了飛劍上。接著金色飛劍一個盤旋,帶著鴿子的屍體,落在了他的手掌中。
仔細看去,卻見鴿子腿上,細細的綁著一個木質中空的圓筒,裡面塞著一張紙條。劉雲譎毫不猶豫的將紙條拿出來,只見其上用炭黑寫著幾個字“樊家有變,速速點燃烽火臺。”
看到這一幕的劉雲譎頓時大怒,咣噹一聲將大廳的大門踹開,抖手將死鴿子扔在了桌子上。其他人看清楚之後,頓時臉色鐵青,知道疏漏了什麼,一起目光壓向樊勇。
樊勇一言不發,接過劉雲譎手中的紙條,咂摸片刻,說道:“這些字跡是王總管的!先前正是他出手將秦順殺了,樊某原以為此人只是立功心切,所以做出了不智之事。沒想到,連他也是虞家的探子。你們幾人,去把王管家先給我綁了,稍後再作發落!”
“是!”兩個眼冒精光的家丁行了一禮,迅速退出了大廳。
樊勇點點頭,接著說道:“樊某如今同你等一樣,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不可能獨善其身的。這樣吧!奎兄先前說過,想要奎狼幫在現實意義上滅門。樊某有個主意……”
“我等四人先去方長林府上,將其內的高手以及散修清除乾淨,然後奎狼幫幫眾,混入樊某的邊兵內,將方府控制住。趁此機會,將三百具屍體換上奎狼幫的服飾,造成全部剿滅的假象。”
“接著點燃烽火,我樊家也算師出有名,沒人能挑出什麼毛病!樊某則對外說,‘奎狼幫喪心病狂,殺了牧守一方的地方大員!而我樊家出兵及時,神兵天降,奎狼幫死傷殆盡!’並且將你等所有人打成叛逆,大肆通緝各位。反正你等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說不定能瞞天過海!”
“如此一來,各位的仇也報了,樊某一家老小也能保住,雖然最後肯定會受到處罰,但我樊家還有二叔在,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各位覺得此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