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點頭：“我已經破了遮天陣法。”

帝徹不由扭頭望向魔宮的方向，陽光多好，最高山脈上的魔宮黑龍成群，熠熠發光。那是他和榴花費盡多少心血才建成，就這樣，不屬於他了嗎？

“你要代天道殺死我嗎？”

扈輕：“你自戕吧，我送你入鬼門。”

入鬼門？

帝徹很詫異她會說出這三個字，微微低頭：“看來，你全知道了…”

扈輕耳朵微動，立即想起帝徹煉鬼一事，正要開口問詢，杏谷變回人形急急下來。

“你抽取那麼多的魂魄，快給我交出來！”

狠狠瞪扈輕一眼，說好來殺他的，怎麼到現在他還活著？

帝徹低著頭：“回不去了。”

“什麼？你嘟囔什麼？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杏谷怒吼。

帝徹緩緩抬頭：“我說——回不去了。不管是我，還是那些魂魄。”

杏谷：“你這個——”大驚，狂怒，“你個狗東西，落入網中還想垂死掙扎不成？”

帝徹一雙眼睛變成漆黑，濃重的鬼氣從他身上釋放，立時汙染一大片天。

扈輕眉頭一皺，手一抬，那還連線著凌雲氣脈的九龍盤乖乖飛來落入她手中。

帝徹並不阻攔，他冷漠的看了九龍盤最後一眼，那東西，已經沒用了。

“何必再掙扎，讓自己死得體面些不好嗎？”

她原本平靜的眼神變得蔑視而憐憫，就那樣輕飄飄的掃過來，一下擊潰了帝徹所剩無幾的自尊心。

“你懂什麼！”他握拳嘶吼，“曾經我也是天之驕子，追崇者無數。師門為了那不知存不存在的寶物，將我送到魔域誆騙我入古魔冢。我何等驕傲的人，只是一個餌，你們誰都不知道我受了怎樣的凌辱和折磨！我發誓，我發誓！只要我活下來，我將不計一切代價往上爬，我要手握至高權利，我要將那些虛偽偽善全打碎！我要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偽君子打下來，撥開他們正義的外衣，讓全天下人看到他們是何等黑暗何等骯髒！”

“我受的屈辱！我受的不公！這世間對我惡，難道我不能還回去！”

咆哮在雪山間迴盪，傳回冰雪震落山澗的沉悶聲。

扈輕：“哦，你可以反擊，你這不是反擊了嘛，你一直在反擊。我只是殺你而已。”

帝徹望著她平靜無波的臉，突然哈哈大笑：“你貴掌天道，怎麼可以對別人的苦難如此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