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危險==機遇
我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不知道我到底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去哪，現在身在何方！只知道麻木地四處遊蕩著，有路就走！心裡是一團糟，腦袋更是處於嚴重當機中，既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已經達到飽滿狀態！突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震得街道旁的玻璃窗“吱吱”做響，刺耳之極！連人都差點摔倒，連連晃了好幾下才定住，也只有這麼巨大的響聲才能使我稍微的清楚了些，抬眼四望，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樓房，一個行人也沒，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走進這裡的！只有放鞭炮似的槍聲和劇烈的喊殺雜吵聲傳來，要不是看到這完整的街道和樓房，聽聲音還以為自己誤入美國攻打時的阿富汗呢！我不由的沿聲尋去，本來還以為聽聞這麼大的響聲應該很快就能看到，沒想七拐八彎的繞了半天還是沒看到有爆炸的痕跡，人更不必說了，螞蟻都沒看到一隻！不過現在肯定是深夜了，要看到螞蟻還真不容易！沒想到這麼大的爆炸聲，也沒見一間透出燈光的房屋，這麼大片樓房說沒住人，鬼都不信！讓人不由感嘆世間的炎涼！現在人大多是明哲保身，誰也不想多招橫禍，雖然巨大的危機總伴隨著巨大的機遇，不過會這麼想的人還真不多！
正當我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該轉往哪個方向時，忽然聽到一聲細微的輕響聲，又傳來了聲細不可聞的聲音：“救我”！我尋聲往北方的拐角處望去，隱隱約約看到地上趴著個人，睜著雙明亮的眼睛望著我，透著強烈的求救之意！沒想到一個人的眼睛竟然能亮成那樣，在烏七馬黑的環境裡就像兩盞明燈，我疾步趕過去，只見一個50歲上下的人正趴在地上，穿著身深黑色西服，破爛不堪的西服和雜亂的頭髮，烏黑的臉就像剛從煤礦裡爬出來似的，一片烏黑的臉容和明亮的雙眼帶著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人很聯想到這是個邪惡的人。往遠眺望，隱約能見到好幾個拿著反射著夜光的刀四處搜尋著什麼，剩下的幾個手裡拿的應該是槍，不然剛才哪來那麼密集的槍聲，遠處也還不停傳來密集的槍聲，但聽得出是越離越遠了！顯然是江湖仇殺，還不是一般的仇殺，這麼壯觀和誇張的場面，我也只在電視和小說裡才看到過！
我還在想著該不該救這人時，遠處搜尋的人更近了，看了眼那雙明亮的眼睛，我一咬牙俯身拉起地上的人，半拖著往深巷隱去，那老者已經無法自行行走，這麼近距離觀察，我更驚訝於受了這麼重傷的人竟然還能瞞過那些的搜查而來到這。肩膀和大腿上應該是各中了一槍，身體上更是雜亂無章地帶著7~8道以上的刀傷！氣若游絲，但始終睜著明亮的眼睛沒閉上！可能是看我艱難地把他往深巷裡拖，知道我帶著他跑不遠，老者粗喘了幾聲，才艱難地微聲道：“先找個地方藏起來！跑不遠的！”廢話，聽到越來越密集越近的說話聲和遠處那麼密集的槍聲我也知道帶著你跑不遠，可是往哪藏啊，真是的！我不由得有點後悔救起他，看著無處可藏的只有幾堆雜物的街道，這不是明擺著自找死路嗎？難道現在真的做不得善事！救不了人還得賠上一條命！我不由得暗暗祈求上天！
搜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不由得心急如焚！這時老者嘆了口氣道：“你自己跑吧，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大有窮途末路又不甘心的哀傷之感！“閉嘴！”我不由得低聲喝道，繼續轉頭四處掃瞄，老者不由得聽得愣住了！我心裡不由得暗罵，現在他們四面八方圍過來了才叫我跑，剛才幹嘛叫我，等他們發現你，就算我和你沒關係也肯定脫不了一陣皮肉之苦！而且見死不救以後叫我怎麼安心過日子！正當我心灰意冷時忽然看到不遠處被雜物蓋了一大半的一個窟窿，應該是廢棄的下水道出口！不由得心裡暗暗感謝上天，天無絕人之路呀！我小心翼翼地挪開窟窿上方堆放的廢箱紙皮，木條等雜物，生怕弄出聲響引起那些搜尋人的注意。費力地把老者拖至窟窿旁，低聲道：“你還能出力嗎？小心點下，下面不知道有什麼。”老者緩緩點了點頭，像是隨時要斷氣的樣子，我還真擔心舞弄了半天卻救了個人死人！老者好象看穿了我的心意，努力擠出點笑容朝我點點頭，表示自己還行的，放心！好不容易慢慢把老者放進窟窿裡，我急忙也跟了進去，順手拿了張廢箱紙皮蓋在窟窿上方，只能暗暗祈禱搜查的人別一腳踩到窟窿上方了！暗自打量窟窿四周，前後都被泥土堵上了，還積聚著不少的廢紙，塑膠袋等垃圾！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惡臭，使得在這麼榨小的空間裡一個人連呼吸都有問題，還同時擠進了兩個人，更是有種隨時要窒息的感覺！
忽然老者劇烈喘息著，還細微帶著沉悶的咳嗽聲，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什麼也看不到，應該是老者正掩著嘴極力控制著自己不咳嗽！我暗呼糟糕，像現在這情形，老者不是窒息至死，他們搜查到這時也肯定能發現動靜！我一時躊躇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哎……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了！死就死吧！我猛地一咬呀，稍微翻起頭上的廢箱皮紙，立時呼吸順暢了許多，手按了按老者示意保重就要往上竄！老者自然知道我的用意，明亮的眼睛露出感動神色，不知哪來的那麼大力，扯住了我要往上竄的身體，藉著透進窟窿的夜光，只見老者朝我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別上去。還在猶豫時，上方傳來了走動的腳步聲，連忙縮回身體，蓋上廢箱紙皮，越來越密集的腳步聲四面八方而來，我嚇得一動不動的，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這時突然感到老者的身體劇烈顫抖著，我更是嚇得渾身直冒冷汗，還好老者雖然抖得厲害，硬是一聲不吭的！
“大家仔細搜尋，一寸都不可放過。特別是陰暗的角落更不可放過！”一聲威嚴而沙啞的聲音在上方傳來，感覺得出在這窟窿上方不出幾步之遙！我連忙極力憋著氣，真希望連呼吸也停止，一時只剩下心臟“撲，撲”劇烈跳動的聲音！
“迪爺，會不會是躍峰耍我們呢！這次我們出動了所有人手，神不知鬼不覺得地在這伏擊了那老鬼！竟然還被他逃脫了，不但打草驚蛇還得擔心老鬼的報復，我們……”一聲有點顫抖的稚嫩聲音傳來，看來他們很顧忌身邊這老者！“閉嘴！沒出息的東西，事情還沒有個結果就先怕了！躍峰那小子挪用了幾千萬公款，還欠了我們那麼多賭債，諒他也不敢不老實！”剛才那威嚴的聲音厲聲喝到，看來就是所謂的迪爺了！帶著稚嫩聲音的人好象很怕迪爺，被他一喝，立時嚇得一聲不吭的，連呼吸也細不可聞！過了會才鼓著勇氣小心說道：“剛才亮爺他們傳來訊息，一個也沒跑掉……可是找不到那老鬼的屍體！”說完大氣不喘的，怕迪爺把怒火撒到自己身上，不說又不行！“沒找到！迪爺！”“一個人也沒！迪爺！”幾十秒的時間就傳來了陸續不斷的報告聲，不過都說得極盡謙卑，怕迪爺遷怒自己！“哎……沒想到如此周密的安排都沒結果掉陸成風那老匹夫！天意啊！非戰之罪！通知下面的兄弟沒事別四處閒逛鬧事，隨時小心青幫的報復！撤吧！”迪爺嘆了口氣，憤憤不平說道！一片應是聲傳來後，頭上的腳步聲便逐漸遠去了！
又過了幾分鐘，確定周圍人走光了後！我猛地一掀頭上的廢箱紙皮，狠狠地大吸幾口氣，空氣是都麼的寶貴啊！這時才想那老者還在窟窿裡，正奇怪他怎麼不出聲時，俯身檢視了一下原來是暈過去了，嚇我一跳，還以為窒息死了呢！把老者搬上窟窿，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把混亂的思路整理了一下，這老者應該是青幫的老大級的人物，不然哪會讓他們如此費盡心機要剷除！被幫裡的叛徒出賣，洩露了行蹤，才招到對手的伏擊！偷聽到剛才的對話，跟這老者出來的人估計都凶多吉少了！一時又大嘆人命的不值錢！
正值我還在胡思亂想時，忽然又聽到一陣腳步聲，是一大群人四面八方趕來的聲音，靠近的速度還非常的快！正當我慌亂失措時，又傳來了一聲粗獷帶著哭腔的聲音：“大家仔細看看，看剛才猛虎會那幫兔崽子的慌亂樣子，陸爺應該沒事！要是陸爺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一定要嚴迪那反骨仔全家陪葬！這麼粗獷的聲音還帶著哭腔真讓人難以想象，也能聽得出他對這老者的深厚感情！看來這老者的幫手到了！我興奮得大聲喊道：“陸爺在這！快來啊！”話音剛落，就見一大群人蜂擁而至，帶頭的是位剃著平頭的彪形大漢，邊跑還邊激動得顫抖的嚷道：“陸爺沒事，陸爺在哪？”“在這！”我朝他們招了招手，其實就算我不出聲，他們也看得到，只是這老者躺著他們看不到！
看到那麼多人激動地圍在老者身邊手忙腳亂的情形，我倒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那彪形大漢抬頭望向我帶著疑惑的眼光問道：“這位小兄弟很眼生，請問您是？能不能說下你知道的情形？”彪形大漢身體非常的魁梧，直有180幾公分，鋼精般的身體，國方臉，沒想到還是個粗中有細的人，是第一個注意到我的人。
“剛子，多虧了這位小兄弟相救，不然我早就沒命了！”我剛不知該怎麼回答，突然一個虛弱的聲音接道，原來是老者醒來了，立時周圍的人一陣安慰問好的興奮之聲！那剛子見到老者醒了，立時衝上去扶起老者，嘴動了動卻激動得什麼也說不出口！把老者交給旁邊的兄弟扶著，剛子突然轉過身來，在我面前砰地一聲跪了下來，把我嚇得退了一步，還以為想幹嘛呢！卻見剛子猛地磕了幾個響頭，我連忙用力要他拉起來，嘴裡直說：“別，別，別，你可別折我的壽！”不過我當然拉不動那麼大的塊頭了！剛子哽咽地跪著說：“您救了陸爺的命，也就是救了俺剛子的命，日後有何差遣一句話，剛子只要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人養的！”說完，又要磕頭！我連忙極力拉著他，這麼大塊頭，弄得我比剛才還費力！
“好了，剛子，別為難小兄弟了，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多謝你捨命想救！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老者經過了手下的輕微治療，精神明顯好多了，又向我說道！我連忙打斷他說：“停，我叫蕭影！你們別這樣，顯得好象我幫你是為了你們的報答似的！”說完我不由得饒了饒頭！惹得周圍的一陣轟笑，真難為這麼剛子大塊頭也能孩子似的一會哭一會笑的，這也顯出他厚實淳樸的本質。對他立時好感劇增！幾句話的工夫，整條街道已圍滿了人，足足有好幾百，青幫我也隱約聽朋友說起過，是個歷史悠久的大幫會，此外還有四川幫呀，湖南幫呀，毒蛇會呀等等好幾個幫會！
“猛虎幫真的越來越猖狂了，竟然連陸爺也敢動，不好好……”剛子惡狠狠地說道，馬上被老者舉手打斷，接道“這些事我們回去後再說，先讓兄弟們撤退！這位小兄弟也跟我們一起走吧，也好報答小兄弟的救命之恩！”
我現在可不想和黑幫扯上什麼關係，特別是這種大型的黑幫糾紛，一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的。連連搖手道：“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老伯不必放在心上！”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老者，又不好跟著叫陸爺，只好叫老伯了！看老者還想說什麼，我又接到：“哦，對了，剛才我偷聽到他們的一些話，可能會對你們有所幫助！”說完，把剛才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周圍的人變得落針可聞！老者一時沉思不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剛子氣得咬牙切齒道：“躍峰這叛徒，虧陸爺這麼……”
“剛子，這些事都回去再談，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撤回去，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剛子還沒說完，馬上又被老者打斷，可能是不想我知道過多而陷入麻煩之中！我也適時向老者告別道：“老伯，那你要好好療傷，我得走了，明天還得上課呢！”剛子預言又止，老者看我執意要走，也不想我牽扯過多，便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銀行卡似的銀白色的卡遞給我說：“既然你執意要走，我也不挽留了，你還小還在讀書，現在我們正值多事之秋你確實不宜和我們牽扯過多。這張卡有點小錢算一份心意，有什麼麻煩也可以拿這卡向任何青幫的人尋求幫助。”說完看我要拒絕的神色，又接道：“別拒絕，算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我一聽，無奈接了過來，便起身告別了！臨走前，老者還給了我張名片說有時間到上面的地址找他聊聊，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看到他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莫名其妙地連連應是！
這麼晚了只能叫計程車回宿舍了！好在我讀書時都是租住學校外面的，不怕沒門進去！路上回憶著晚上的種種，怎麼就覺得像夢一樣的不真實！但口袋裡的卡和名片卻說明了這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發生在我身邊的事！無聊時拿起那銀白色的卡仔細端詳著，整張都由白金製作的，正面畫著條騰飛的青龍，栩栩如生，背面寫著些不知道是什麼的字型，應該是甲骨文吧！回想當老者拿出這張卡時，旁邊圍著的人羨慕和貪婪的眼光，這張應該不只是裡面有點錢那麼簡單的！哎……管他呢，就當留個紀念吧，要是拿出卡再被搶劫或引來殺身之禍的話不是更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