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公輕輕在緒之瀾耳邊說:“皇上不必懷疑,這一切都是真的。過去的種種,都是老皇上對皇上的一種磨礪,給皇上十五縣之地,也是老皇上希望皇上拿十五縣之地來學習。”
緒之瀾換上緒兆早已經為他準備好的龍袍,坐上龍椅,接受大臣朝拜和恭賀之後,柳公公提醒緒之瀾該大赦天下,這事緒之瀾好像才做了沒幾天。然後柳公公又提醒緒之瀾做了皇上,該當立皇后。
說到立皇后這事,緒之瀾為難了,他將柳公公叫到身邊,說道:“朕以前私下答應要立媚妃為後;後來為了重陽公主之事,又答應立熙公主為後;喜妃懷了朕的孩子,又與朕出生入死,若朕不立她為後,心中甚是過意不去。這該如何是好?”
柳公公也有點犯難,低聲說道:“君不可戲言,但當時皇上承諾之時,尚未面南為君。況且,即便不算喜妃,媚王妃是涇陽國郡主,熙公主的身份也非比尋常,乾脆兩邊都不考慮。老皇上抱孫心切,恐怕希望皇上立喜妃為後。”
從感情上講,緒之瀾希望立喜兒兒為後,可現在柳梅兒需要皇后這個身份,背靠大華這棵大樹,以便家族重新奪回可汗之位。
可要是立了柳梅兒,緒之瀾又覺得十分對不起最心愛的熙公主。猶豫了很久,他乾脆將這事詢問文武百官。
簡丞相等人想到當初為洛陽公主做媒之事,嚇得全身冷汗直流,這下,他們學乖了,或者說將功補過,於是,由簡丞相帶頭,詢問柳公公:“柳公公,不知老皇上可否有中意之人?”
柳公公笑著說:“喜妃身懷六甲,不日即將產下麟兒。”說到這裡,柳公公沒再說下去,文武百官自然明白緒兆中意的是喜兒兒。於是乎,大家開始讚美喜兒兒賢德,然後又說大華跟涇陽國的矛盾太大,留下媚王妃沒問題,但要立媚王妃為皇后,會很多後遺症。畢竟皇后的權力大,背後為涇陽國謀利,此事不可不防。至於熙公主嘛,附屬小國,不理就不理了,他高麗還能翻天不成?
緒之瀾心中難以決定,聽到文武百官推薦喜兒兒,順水推舟,定下立喜兒兒為皇后。
柳公公知道緒之瀾有許多事情會問,他主動請緒之瀾來到陽洮宮,具體細節柳公公沒說,只說當年緒兆當年跟緒之瀾的生母單獨出遊時,有過幾次霧水之歡,因此留下了緒之瀾。生女太多的緒兆派人在緒家頓宋守過數月,在緒之瀾出生後,發現又是女子,緒兆便撤掉了暗探。數年前,謝侍郎寫奏節給緒兆的時候,緒兆一看謝侍郎附在奏摺後面的緒之瀾畫像,由於緒之瀾跟母親長得有幾分神似,緒兆一聯想緒之瀾的年歲和出生地點,基本就肯定緒之瀾是他的女兒,這才破格欽點緒之瀾進士。
再往後,華陽公主出事,緒兆明知道胡俊報來的破案動機很假,還是相信了。如果不是發現緒之瀾是男子,那麼緒兆升緒之瀾做到郡主就算爵位到頭了。後來出了王秋雁之事,緒兆大喜,殺掉王丞相,逼著趙尚書和陳尚書跟緒之瀾走得近,那是緒兆有意為緒之瀾培植黨羽。再後來讓緒之瀾做主考官,也是想讓緒之瀾收一批自己人。緒之瀾監督文武百官,也是想讓緒之瀾收攏人心。
“薑還是老的辣!”緒之瀾心中感慨了一句。
“父皇身體可好?喜皇后現在何處?”
柳公公恭敬的說道:“老皇上身體康健,皇上不必掛念;喜皇后在綿陽休養,皇上也不必掛念。老皇上想必已經在去綿陽的路上,等待小王子的誕生。”
緒之瀾接著說:“不瞞柳公公,朕遺失了洛陽公主的金箔庚帖,被那涇陽國的耶律部落的大小姐耶律九撿走。耶律家族謊稱洛陽公主要招耶律家族的成員做駙馬,因此得到了大批小部落的支援,取代媚妃的父汗做了涇陽國的新可汗。”
柳公公想了想,問:“皇上的意思我大華調軍去幫助媚妃,重新奪回可汗大位?”
搖了搖頭,緒之瀾說道:“媚妃可能現在連朕的話都不會相信了,就算她心中想,也不會讓朕派兵相助,她可能會擔心朕仍在騙她,怕朕派大軍殺進涇陽國,而後一舉將鐵騎草原劃歸我大華帝國的版圖。”
柳公公點頭附和,提醒道:“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皇上登基之後,媚妃恐怕更加相信涇陽國四位王子的死,是皇上刻意安排。還有陽洮草原之事,都會讓媚妃產生許多聯想,皇上日後跟媚妃相處都應小心在意。”
緒之瀾聽得心中一陣煩燥,但也無計可施。
此時,柳梅兒聽到太監和宮女傳來緒兆傳位給緒之瀾的訊息,不僅她覺得上當受騙,連楚煙輕都覺得被騙了,還有香兒。
回想過去的種種,柳梅兒覺得自己就是個超級大傻瓜!若此訊息傳回涇陽國,因為她柳梅兒的原因,她父想拿回可汗大位,恐怕是今生無望了!起初,柳梅兒覺得緒之元破壞了陽洮草原的合作,是非常大的損失;現在,柳梅兒覺得如果沒有緒之元橫插一杆子,到時候緒之瀾知道涇陽國的所有部署,屆時揮大軍進攻涇陽國,可能鐵通國此時已經成為大華的版圖!她親愛的父汗和兄長們都成了大華的俘虜,或已經戰死殺場!只要想想這事,柳梅兒就覺得背脊發寒!
香兒雖然覺得緒之瀾也騙了她,可緒之瀾自始至終,都沒對蘭可卿這一脈動過殺心,也給了足夠的信任和重用。最後,蘭可卿要走,緒之瀾二話不說就放蘭可卿離開。這段日子以來,緒之瀾對她的寵愛,她在深刻的體會。
楚煙輕仔細回想過去,總覺得哪裡有問題,按理說,樓家父子應該不會弄錯緒之瀾的身份。
“媚妃,香妃,本妃覺得王爺……皇上以前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太子身份!”
聽到楚煙輕的話,香兒和柳梅兒同時回過頭來,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