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硬一說起寧王,徐礎就想到郭時風,待聽到三家合攻鄴城,他已確定無疑,郭時風必然參與其中。
樓硬茫然不解,馬維先是一愣,隨即平淡地說:“他還沒到,正在路上,明後天你會見到他。”
“如此甚好,咱們三人很久沒見過面了。”
馬維沒接話。
沉默持續了一會,樓硬忍受不住尷尬,賠笑道:“是啊,好久沒見過了。”
馬維突然轉身走出帳篷,樓硬臉色微變,催促道:“徐公子,你惹梁王生氣了,快去賠罪吧。”
“不急,我與梁王多年至交,他不會真的怪罪於我。樓中軍這段日子……”
樓硬哭喪著臉,“兄弟,別害我行嗎?你能得罪梁王,我不能,你在我這裡再多待一會,必會惹來猜疑。”
“我只問一件事,馬上就走。”
“你快問。”
“淮州軍統帥是盛軒盛將軍?”
“對。”
“他在哪呢?”
“應該在後面,押送湘東王和濟北王。”樓硬不顧禮節,上前推搡,“快走吧,咱們無話可說。”
帳篷外面,樓硬的小妾仍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倒不是因為寒冷,而是恐懼與羞愧。
馬維已不見蹤影,高聖澤等在外面,上前道:“請徐公子去休息吧。”
已是後半夜,於瞻還沒睡,一見徐礎進來,立刻翻身坐起,等了一會,見無外人跟進來,小聲道:“如何?”
“梁王固若金湯,我還沒有找到可趁之機。”
於瞻輕嘆一聲,喃喃道:“也對,如果都像我這麼軟弱,他就不是梁王了。”
徐礎坐到對面的床鋪上,笑道:“梁王並不比你更堅定,你們只是所求不同。”
“徐公子之前說在意之物,現在又成所求了。梁王所求何物?徐公子肯定能看穿。”
“他要‘高高在上’。”
“這還不簡單?奉承、說好話,讓梁王感覺‘高高在上’就可以了。”
“沒那麼簡單。”
“徐公子不願做的事情,有人願意。”於瞻稍一停頓,“寇先生正在想辦法,要單獨見梁王一面。”
“哦?”
“梁王身邊的幾位幕僚,仰慕寇先生大名,前去拜訪,我也受邀,一同喝了幾杯酒,因此聽到他們交談。”
徐礎笑道:“於公子學會激將法了。”
“只要能保住鄴城,我什麼法子都願意使用。”
“可以讓寇道孤試試,他若能成功,倒是省下我許多麻煩。”
“寇先生若是成功,徐公子寸功未立,還有臉面回鄴城嗎?”
“確實有點丟人,但是我能回去,鄴城還是會很高興。”
於瞻慨然道:“徐公子大好男兒,也曾位列群雄之中,何以專仰婦人鼻息?”
“於公子所謂的婦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