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過去一直都不相信所謂的鬼也有善惡，但自我見到姬空、柳月之後，我才真正相信鬼也有善惡，比如，姬空和柳月就是善鬼，姬天就惡鬼。

黑龍載著我、阿修和鬼王devi飛翔，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它不但一直保持同一個飛行速度，而且一直還保持著身體的平穩，坐在它背上，比坐飛機還平穩。

飛機穿雲，機身會抖動。

黑龍穿雲，如風行水上，連一點動感都沒有。

風在耳畔呼呼地吹，雲在身旁飛快地後退。

偶爾會見到一隻碩大的飛鳥，但它們似乎都極怕黑龍，一見到它就閃身飛走了。我問黑龍它們為什麼極其怕它，它說那些鳥過去也許都曾是它的子民……對此說法，我一直都不相信，一直都認為是它編來騙我的故事，其目的是逗我開心。

因為飛行於水，包括在天的飛龍，其大本營也在水中，而鳥則在天上，這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存在。就算鳥兒需要頭領，也只有是鳳凰之類的存在，而絕不會是龍。

“主人，你別胡思亂想了，你想的那些問題，都不是問題，等你想通了，你都像我這樣老了，世易時移，白駒過隙，雖然都是一瞬間的事情，但當中所蘊藏的東西，卻都是精典，不是我瞎說，凡是在世上留名的，都是怪物，思維正常的存在，是不會留名於世的，如果你留名於世了，那你就是怪物級別，怪物級別的存在，都應當獲得諾貝爾獎。”

“也就是說，獲諾貝爾獎的都是怪物？”

“不是怪物不聰明，凡聰明者，怪物也。”

黑龍的推論，根本就立不住腳，因為聰明者有點怪不假，但也不至於是怪物啊！我不知道它為什麼要這樣說，但作為一個經歷億萬年風霜的怪物存在，這樣說肯定有它的理由。

雖然我不贊同，但我也不反對。

我側頭看了看阿修，但見她正襟危坐，形同禪宗入定。坐在她旁邊的鬼王devi，一臉嚴肅，彷彿正在沉思什麼。

黑龍一直飛向東方的身體，反射出耀眼的黑光。飛速後退的大地以及峰巒，已經變成荒漠，前後都見不到盡頭。

是時，我頭腦中一片清明。

過去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當我察覺到這一點，奇異的一幕在我的頭腦中出現了。

繁花似錦，沙漠成裡。

前者是先前所見到的景色，後者是現在所見到的景色，所謂一花一世界，一沙也一世界。當這種景象交替在頭腦中出現的同一時刻，原本平靜的我，忽覺體內丹田中一種異動，就有兩股清泉般的氣流形成了，其中一股奇寒，另一股則熾熱。

一寒一熱兩股清流形成之後，立刻向四肢百骸流了過去。

我沒有異動。

我靜靜的感受這一神奇的變化。

熱流奔入奇筋，寒流湧入八脈。其後，熱流注入八脈，寒流侵入奇脈，如此交規迴圈，往復來回，我原本鎮定的心境，跟著就沸騰起來，其後又凍結了。

沸騰。

凍結。

怎麼會這樣啊？

驚恐的我，一時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想問黑龍，但我的嘴巴還沒有張開，卻又感覺一寒一熱兩股氣流，從鼻孔中奔湧出來。

下一刻，在我的眼前，就形成了兩道奇異的景象。

一道火焰，一道冰體。

火焰？

冰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