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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月白天清, 給窗外的楓樹染了銀色, 風帶著一絲躁意,颯颯吹過樹梢, 鑽進窗子,攪得人心也躁。

顏子意盤腿坐在沙發上,腿邊放著劇本, 自從劇組出事後再看劇本總覺得不是滋味,這部電影像一根線,把她們牽進一個甕裡, 禍福不知, 安危不保。

夜晚寂然無聲,快到十一點,門外傳來起伏交疊的腳步聲,是對面房間的人出來了,顏子意立馬跑到門邊,凝神聽著, 直到那些腳步聲走遠, 她才開啟門。

對面,深褐色的門框像是一個長形相框, 徐景行側倚在一邊,一隻腳尖點著地, 手還鬆鬆插在褲袋裡。他身後燈光明亮, 廊道燈卻有些暗,他站在明暗交界的邊沿, 五官愈顯深邃,整個人像是鑲在鏡框裡,又勁又帥。

徐景行對上她的視線,緩緩帶起笑,“四步,過來。”

四步?顏子意走一步,默數一下。一、二、三、四...捱到他面前了,正好四步。

她將雙手輕搭在他腰側,小指貼著硬硬的皮帶,抬頭,笑吟吟的眼睛裝著他。

徐景行低下頭,兩人鼻尖抵到一起,再往下,薄唇輕貼,彎起弧度。

顏子意:“怎麼感覺好久沒見你了。”

“嗯,”徐景行勾著她的腰貼向自己,加深了這個吻,“今天有點忙。”

走進房間,煙味濃鬱,材料淩亂擺在桌面,椅子零零散散,連被子都有坐過的痕跡,“剛才在這開會,有些亂。”徐景行回頭,揉揉她的發,“晚上去你那邊,嗯?”

顏子意瞥了眼衛生間,“你先去洗澡,我等你。”

徐景行彎腰貼在她耳邊,壞笑,“迫不及待了?”

顏子意一秒會意,想到昨晚,他嵌進她的身體裡,從房間到衛生間,反複廝磨著她。她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衛生間的盥洗池,小腹莫名酸軟起來,彷彿還殘留著昨晚的慾望。

她細微的表情變化沒逃過他的眼睛,徐景行勾起嘴角,“別急,馬上滿足你。”

顏子意:“......”

不知道是誰迫不及待?

水聲嘩嘩傳來,顏子意坐在辦公桌前,又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的畫面:水點子跳在他身上,他的肌肉並不噴張,卻收得緊實,線條流暢分明。她就一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溫水從兩人貼合的身體留下,白煙似的熱氣籠著他們。

他後來特別賣力,也特別持久......似乎是在身體力行地證明,他不止那幾分鐘,也不止二十分鐘,男人大抵都是有徵服欲的,這方面也強勢。

顏子意的臉發燙起來,不行了,想不得,連忙拿起桌面的資料轉移注意力。

看著看著,她臉上的潮紅退了,眼中無所謂的光一點一點凝起來,緊盯著照片看。

徐景行從衛生間出來,身上氤氳著濕熱的水汽,捱到她身邊問:“看什麼?”

顏子意看得入神,被他嚇了一跳,微抬照片,問:“這是舊劇組的嗎?”

“嗯,小陌見過放高跟鞋的人,手臂上有這樣的疤痕。”

徐景行目光落在照片上,是一個場務捋起袖子幹活的畫面,他的手臂上有個近圓形,手指頭大小的傷疤,技術鑒定後,初步判斷這是一個傷疤瘤。一般傷及真皮層的創傷,癒合過程中感染了炎症,容易留下這樣凸起的疤痕瘤,也就是小陌形容的巨大的痣。

“那現在可以肯定兇手是那個場務了—”顏子意快速看了幾張照片,這些照片裡都有場務,不過都是恰巧入鏡的背景,“可惜都沒有清晰的正臉。”

“把當年所有能獲得的照片都找出來了,只有這些,畢竟是個小場務,沒人記得他。”徐景行三兩下收了照片,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別看了,睡覺。”

鑽進被子裡,顏子意突然想到什麼,“導演找到了嗎?”

“還沒有。”徐景行靈巧的指尖開始不安分。

顏子意往後縮了縮,“導演和場務都在舊劇組,你說,他們會不會認識?”

“不知道。”徐景行嘴上敷衍,手上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