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謙率領部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櫻桃谷,白掌櫃則是下令就地紮營,當天夜裡對著篝火沉思道:“劉衍?一個總旗官甲長能有多大的收益,竟然讓孫謙這個心機深沉的鹽梟如此冒進,竟然不顧生死的要與劉衍拼到底!”
就在白掌櫃思索的時候,一名部下過來稟報道:“白將軍,闖王送來了命令。”
“說。”
“闖王命白將軍前往青州、濟南一帶,刺探明軍在山東北部的部署情況。”
“嗯?”
那白掌櫃,也就是白將軍疑惑的看了手下一眼,然後便明白過來,笑著說道:“看來闖王有意由河南入山東,從山東北面殺入北直隸啊?”
隨後白將軍站起身來,對身邊的一眾部下說道:“好了,今晚咱們連夜趕路,去青州府。”
轉眼到了十月。
此時秋收已過,大盤堡迎來了第一次收穫,堡內軍戶興高采烈,所有人都在慶祝收穫。
經過趙民帶著幾名手下的清點,今年大盤堡的軍屯雖然算不上豐收,但是前後一共四千多畝軍屯耕地在興修的水利加持下,都或多或少有了收穫,基本上所有的軍戶家中都有了存糧。
按照劉衍制定下來的政策,秋收過後今年劉衍並沒有收取佃租,不過等到明年的時候,便要按照規定收取眾軍戶佃租了。
雖然今年由於播種完,收穫並不是盡如人意,但是各家各戶都有了糧食,心中也踏實了不少。可是劉衍卻還緊繃著一根弦,不少堡內軍戶的存糧肯定不夠一年之需,劉衍還要儲存一部分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有曬鹽場和肥皂工坊的生意在,堡內軍戶的手中都多少有些錢財,不多,但是也可以讓軍戶有能力從劉衍手中購買一些糧食果腹。
這件事情劉衍交給了陳勳去辦。
又過了幾天,到了十月十一日,大盤堡這邊一派欣欣向榮,周邊火路墩、屯堡的軍戶都眼紅不已,不少人都經常往大盤堡這邊跑,想要找一些零活養家。
到了後來,陸續有不少軍戶從各處逃了過來,前前後後又是幾十戶軍戶,兩百多口人。
劉衍一概照單全收,將這兩百多口人安頓在大盤堡內,青壯全部拉到軍屯去開荒,繼續擴大軍屯的耕種面積,壯婦和一部分上年紀的男丁派到曬鹽場勞作,剩下的老弱男丁、婦人安排在肥皂工坊內。
各處甲長、屯守官知道王炆鎮袒護劉衍,也都只能啞巴吃黃連。
此時肥皂工坊每月的產量在五千塊以上,一個月的收益有兩千多兩。曬鹽場現在有三個曬鹽池,每個月可產海鹽六千多斤,淨賺白銀上萬兩,王炆鎮分去三千兩左右,再刨去人工等支出,劉衍每個月從曬鹽場也能賺到四千多兩銀子。
這兩項相加,劉衍一個月的收入便在七千多兩銀子,已經是一筆非常大的收入了。
現在劉衍手中有了足夠多的銀子,便開始下一步計劃,那就是擴編墩軍。
於是劉衍將趙民和陳勳、王越、汪博、張義、苗紹、許銘六名小旗官,以及火器督造處主事譚曉大全部召集到總旗官廳內,與眾人開會商議擴編之事。
“趙主事,說一說現在咱們大盤堡的財政情況吧。”
趙民負責大盤堡的錢財收支,以及軍戶冊籍等文事。但是財務之事並不是趙民擅長的,趙民最擅長的還是做學問,做些文事最為合適。
可是現在劉衍手下缺少這類文人,只好讓趙民先擔起來,日後手下人才多了,再做調整。
趙民拿出一份提前準備好的表單,說道:“啟稟甲長,上個月我大盤堡各項收入九千七百三十五兩,支出四千三百五十二兩,其中修建堡牆支出人工、材料等費用八百九十八兩,肥皂工坊、曬鹽場的人工、材料、用度等支出六百一十三兩,火器督造處各項支出一千二百五十九兩,採買糧食、布料、耕牛、農具共支出三百零九兩,軍屯興修水利、開墾荒地共支出一千二百七十三兩。”
趙民翻了一頁,然後繼續說道:“目前我大盤堡累計有存銀三萬一千零九兩!”
“三萬多兩!”
話音剛落,陳勳等六名小旗官,以及譚曉大都瞪大了眼睛,眾人雖然知道肥皂工坊和曬鹽場非常賺錢,但是大盤堡又要建堡,軍屯又是一個耗費巨大的負擔,眾人萬萬想不到劉衍竟然還能積累下這麼多的銀子!
劉衍看著眾人吃驚的表情,笑著說道:“大家不要吃驚,區區三萬多兩銀子而已,不算什麼大事。”
眾人表情怪異的看著劉衍,彷彿都在道:你說的輕鬆,剛過幾天好日子,三萬多兩銀子就不放在眼裡了?
劉衍說道:“今日將大家找來,不僅僅是向大家露富,而是要商議一下擴編墩軍的事情。”
陳勳、王越等六人頓時來了精神,這對幾人可是一個大好訊息。
“現在火器督造處的產量已經上來,咱們大盤堡的武庫內儲存了不少的兵刃和鳥銃,所以現在咱們來說一說擴編的具體事宜。”
大盤堡原本有陳勳、王越、汪博、張義這四隊人,每隊十八名墩軍,另外苗紹、許銘率領的夜不收隊有十人,一共有墩軍八十二人。
現在按照劉衍的想法,每名小旗官管轄一旗人馬,一旗人馬下轄三隊墩軍,每隊墩軍十二人,其中隊長一人、隊兵十一人。
這十二人中,設刀盾手兩人,鳥銃手五人,長槍手五人,隊長便是長槍手,於小陣中居中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