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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聞琵琶

馮松見魏尺木身負重傷,難有後繼之力,便帶頭喊了起來:“殺了魏尺木,為雷幫主報仇!”

“為幫主報仇!”

“為幫主報仇!”

……

其聲震耳,群情再次激憤,看來是不殺魏尺木不罷休,不報幫主仇不解恨。水默欲言又止,最終歸於無聲。魏尺木諸友俱是雙拳緊握,各自掙扎。魏尺木見馮松幾番都想置自己於死地,他心中雖想不明白原委,可也認清了此人斷然是敵非友。

陸言忽然喝道:“魏尺木還不伏誅!”

這一聲喊宛如是昭告於江湖,佈告於天下,綠林對魏尺木宣了死刑。秦玉京初逢魏尺木便為其所敗,今日又被他一刀而傷,自然是羞怒參半,心有不甘。他聽得陸言號令,便揚起手中鐵鞭,一人當先就要打殺魏尺木。魏尺木此刻是心也灰,意也冷,看見秦玉京的鐵鞭打來,卻是不閃也不躲,閉目就死。

雖然魏尺木不曾躲閃,可秦玉京的鐵鞭還是沒能傷著他分毫。魏尺木睜開雙目,只見周身多了四道熟悉的身影。張風塵、孫佩蘭並非綠林中人,她們自不用在意綠林的規矩,種林、林重是孤家寡人,更是毫不畏死。他們四人見魏尺木束手待斃,便搶先而出,一舉擊退秦玉京,護在了魏尺木周圍。

朱雀也要上前,卻被青龍死死攔著,以目示意她莫要輕動。朱雀左右掙脫不得,眼中不覺噙淚,哽咽道:“小木頭於我有恩,他能以德報怨,我怎能見死不救!”青龍見朱雀如此,只得輕嘆一聲,與朱雀一併護在魏尺木身前。

秦玉京愈加羞憤,卻也不敢再上。陸言掃視著幾人,嘴角掛著絲絲冷笑,言道:“魏尺木殺了雷幫主,令我綠林無首,我等必殺之報仇,你們這般護著他,可是要與我綠林為敵麼?!”

張風塵直罵道:“狗屁鹽幫!狗屁綠林!這麼多人打他一個,也好意思說!”

孫佩蘭也應道:“就是,若是單打獨鬥,你們哪個是他的對手!”

這張風塵與孫佩蘭平素裡最喜歡打壓著魏尺木,不料到了這窮途末路的時候,反倒是一個勁兒地誇起他來了。

種林、林重兩個也不再頑鬧,正色道:“我二人與魏尺木乃是生死兄弟,自然福禍同當,絕不退縮!”

青龍接道:“今日無論對錯,青龍朱雀這兩條命都系在魏老弟身上了。”

朱雀淚痕未乾,只一個勁兒的點頭,臉上盡是堅決無畏之色。

魏尺木見六人捨身相救,心中滑過一段暖流,暗歎道,“臨死之際有這些人以命相搏,也不枉此生了。”

陸言怒笑道:“好好好,好個有情有義,好個同生共死!那你們就與魏尺木陪葬去吧!”

言罷,壎聲再起,把魏尺木等七人一齊裹住。薛有功、鍾離秀等諸多能人一齊出手,毫不留情。如此眾多的高手圍攻,青龍他們幾個哪裡抵擋得住?不消多時,六人便都負傷在身。

魏尺木見好友負傷,心中不忍,便請求道:“水左使,魏某甘願一死謝罪,還望貴幫莫要為難他人。”

水默還未開口,陸言早罵道:“混賬東西,你又有什麼資格在此談條論件!他們既然想與你同生共死,我就成全了你們!”

魏尺木聽見這話,只覺滿腹屈辱,難以發洩,恨不得掌摑其面,口啖其肉。魏尺木在那裡咬牙切齒,準備生死相拼,葉拈雪卻向魏尺木傳音道:“快逃!”

魏尺木此刻滿腹怒火,只想換個魚死網破,焉有逃走之理?問君平瞧出端倪,也傳音勸道:“魏兄弟,如今是非難辨,你且留著性命,來日方長,否則你眼前摯友都要隨你而死!”

魏尺木聽了這話,怒氣稍平,他心中豁然明白,“問君平說得不錯,我雖一死無惜,可若是連累這許多人,卻有十分不該。我若一走了之,他們或許可保無虞……”想畢,他便抖擻起精神,言道:“既然魏某請死貴幫不允,那隻好山高水長,改日再奉陪……”

魏尺木還沒說完,馮松先惱道:“魏尺木,你大言不慚!你當你是誰來,還能從這洞庭山上逃出去不成!”

魏尺木卻是激起了狂心傲骨,長笑一聲道:“魏某若不想死,爾等可留得住我!”說著,已於口中默唸道:“謀欲周密,說欲悉聽,事欲必成,此為——無隙!”

念罷,訣成。一時間天上風起雷動,地下石走沙飛,天地之色驟變!魏尺木因得縱橫家縱術傳人簡江月傳授了“無隙”的牽引之法,這一式縱術殘訣便得完整,並不自損,是以他雖然受了重傷,此刻施展出這一式縱術仍舊是威力倍增。只見四面八方的沙石磚瓦、花草林木俱被這莫名而起的天地之力吸引,於魏尺木身前卷做了一條蛟龍模樣。這蛟龍長有五六丈,粗過一尺餘,其勢甫成,繞身而動,自有一股睥睨群雄的氣勢。隨著魏尺木的輕喝,這蛟龍便嘶吼一聲朝著眾人橫衝直撞開來。

蛟龍出澗,趁勢而天。這縱橫家的絕學自然是能上窺天意,其威難測,所過之處無不被碾作齏粉、化作埃塵,綠林眾人是避者傷,不避者死,片刻間已是死人一片,傷者極多。

魏尺木一招擊退眾人,便縱身向太湖逃去。他還不忘強提精神,在風中留下話來:“魏某今日所受之辱,來日必將十倍奉還!”

“十倍奉還!”

“十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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