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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鐵臂寒槍

魏尺木聽到這裡,便心生不妙。他知道張風塵來自海外,又是逃婚之人,暗自揣摩道:“莫非是張風塵被捉回去了?”

魏尺木見蘇如月兀自猶豫不決,不禁勸道:“不如先應下此事罷。”蘇如月不知魏尺木為何這般相勸,卻也不多問,而是向著山外道:“你去回了陳堡主罷,就說我一定趕到。”

山外那人似是長舒了一口氣:“多謝仙子賞光!”說罷,便有一張紅色的請柬透過層層薄霧,從山外一頭紮了進來。

蘇如月玉掌輕揮,便有一把紙傘飛將上去,將那請柬輕輕“銜”住,復又帶回到她的手中。蘇如月打發了陳家來人,問道:“你為何勸我應下此事?”

魏尺木道:“那陳家要娶的新娘子可能是我的一個朋友……”

蘇如月輕“哦”了一聲,不再追問。魏尺木又問道:“這是常州哪裡?”

蘇如月先是露出一抹錯愕,旋即輕笑道:“常州?這裡可不是常州,而是越州呢!”

魏尺木更是錯愕,他落崖時還在常州,沒想到竟被那一道急湍直衝到了越州。不過越州更好,離溫州反而更近了些。

“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初九。”

“我須趕在十五之前趕到陳家堡一探究竟,若果真是她,還要想法子救她出來。”

“你武功盡失如何救人?更何況那陳家堡比龍潭虎穴還要兇險。我勸你還是息了這個念頭罷。”

魏尺木搖頭不語。蘇如月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勸。良久,魏尺木鼓起勇氣邀道:“你不是也去麼,不如你我同行罷。”

蘇如月卻道:“我是去參加喜宴,而你是去搶親,可是不好同行。”

魏尺木聽了這話心氣盡洩,他生性又有一股執拗,不肯再折顏懇請,便望著斷橋道:“那勞煩仙子給我搭一回傘橋罷。”

蘇如月輕嘆一聲,隨後玉指紛飛,那斷魂橋頭的紙傘如活了一般,一把把的都飛到深潭的上空,接在了橋斷處,直延展到山壁之中。

魏尺木見傘橋已成,正要上前,蘇如月卻道:“你如今施展不了輕功,還是我送你一程罷。”言罷,只見她輕舒玉臂,略動柔荑,攬住魏尺木一臂,帶著他直躍到橋上,繼而腳下連動,踏過傘橋。

雖有傘橋之隔,魏尺木仍能感到潭中的古怪吸力,若非有蘇如月挽著,憑他如今的處境,想必要跌下橋去。不過幾瞬之間,已到了傘橋的盡頭。蘇如月手上用力,一舉將魏尺木擲到了山外。

魏尺木到了山外,再往山裡看去,只覺煙霧繚繞,裡面的斷橋深潭都看不見,更不用說蘇如月了。原來非但山裡看不清山外,山外更是看不到山裡絲毫。

魏尺木在山外駐足一陣子,見山裡再無聲響,這才轉身離去。沒走多久,便已出了越州境,來到了台州境裡。

越臺二州交界之處,是天台山的餘脈。魏尺木走了大半日才走出山路,來到了官道上。

魏尺木尋著路邊一家酒肆,隨意要了些水解乏。他如今不比往日,就連體力精神也大不如以前了。魏尺木才喝完一碗水,忽聽得路上傳來陣陣鼓樂之聲。他扭頭看去卻是暗道“不好”,官道上來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白雲老祖和一芥子。

那白雲老祖仍然坐著一副華麗的竹輦,由四個身著淡黃衣的妙齡女子抬著。不同的是,一芥子身邊也多了兩個這樣的妙齡女子,一左一右攙著,他消瘦的面色之中還透著一縷舒泰。除了這六個女子之外,還有八個女子,四個在前,分執著橫笛豎琴、排簫腰鼓;四個在後,分執著銅笙綽板、琵琶箜篌。八女奏樂而行,妙不可言。

魏尺木心裡罵道:“這兩個老賊好生會享受,端的可惡!”

白雲老祖許是聽到了有人罵他,不禁睜開雙目,正與魏尺木的目光相接。他看清是魏尺木時,差點滾落竹輦,驚道:“魏……魏尺木!”

一芥子聽到這呼喚,也看到了魏尺木。他二人早被沈追嚇破了膽,因怕獨自遇著沈追,他二人索性放下恩怨,並在一處稱兄道弟起來。既是兄弟,白雲老祖麾下的女子自然也分給了一芥子享用。一芥子初時堅辭不受,可架不住白雲老祖的強塞硬勸,這巫山一度,一芥子便漸漸沉迷於雲雨之中了。他二人此時也是去溫州參加陳家堡的喜宴,不成想在這裡先遇著了魏尺木。一個“奪命郎君”,一個“刀屠”,他們哪個也惹不起。

魏尺木強自鎮定,眉目微寒,嘴唇微動,輕喝出一個字來:“滾!”

一芥子與白雲老祖聽見這個字,竟如蒙大赦般,一口氣跑出了數箭之地。一芥子見魏尺木沒有追來,便止了腳步,他又拉住狂奔的白雲老祖,道:“老祖且慢!此事大有蹊蹺。”

白雲老祖被一芥子拽了下來,心中微惱,皺起短眉道:“有什麼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