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究竟要我如何?你究竟想要我怎麼做?你到底想要我做到哪一步?!”
李十安是笑著的,她說:“我記得,以前在模擬法庭上,你說過……想要立於不敗之地,就不該留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機會稍縱即逝,趕盡殺絕才是王道。”
不留後患,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他錯就錯在,既然當初可以眼睛都不眨的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就不該在事後展現出所謂的餘情未了。
他親手將把柄和弱點放到了她的眼前,她又怎麼甘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忘掉三年前的事情,我們重新開始,不好嗎?”
這一次他會好好愛她,會好好對她,她要什麼他給什麼,這樣……還不行嗎?
李十安只是笑:“……你現在想要詢問一顆棋子的意見了嗎?”
她說:“林遇深,你怎麼不早一點問啊?三年前你但凡問我一句……三年前你怎麼不問問我這顆棋子的意見啊?你怎麼不問問她,像是個傻子一樣的被利用的時候,她疼不疼?她怨不怨?她難過不難過?”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遲來的道歉像是場笑話。
“所以……為了報復我,你勾著我碰你,讓我親眼看著你死在我眼前,死在我手上?”他猛然將她甩開,站立在病床邊,挺拔的身軀直立。
他冷下了眸眼,周遭的空氣似乎也隨之開始下降凝固。
他說:“李十安,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非你不可以了?!”
他有著今時今日的地位,有著萬千人追捧的樣貌,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勾勾手就有人前仆後繼。
她說的對,那把能刺傷他的,鋒利無比的刀,是他親手遞給她的。
那他……現在就拿回來。
他何必在她這裡受盡羞辱狼狽,只要他轉身,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李十安看著他頎長挺拔的身影,靜靜的靠在病床上:“林遇深,你說一次會不會百發百中?”她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這裡,會不會又多了一個私生子?”
已經走到病房門口的林遇深腳步僵在原處。
“在我死之前,說不定,還能留給你一個孩子,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兒?”她聲音清淺的問,好像剛才的劍拔弩張和兩廂對峙的局面不曾存在過。
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將林遇深堆積起來的心房擊得粉碎。
所以,從來,感情裡一旦有了軟肋,就要願賭服輸。
在李十安養病的這段時間裡,她幾乎要將鄭菲菲這個人遺忘了。
只是隱約從孫經理的口中得知,那天被惡狗毀了容以後就一直待在醫院裡做手術想要恢復容貌,原本已經有七八成的把握,但是無奈有人就是喜歡作妖,在手術前一天非逼著醫生改變了原本的計劃,給她做削骨手術。
最後,直接造成了臉崩的慘劇。
李十安聽到後,也不過是淡淡的分了下神,想了下在這樣的惡果之下鄭菲菲該會是怎麼的氣急敗壞。
除此以外,她也懶得去關心。
只是她不想要去管,卻耐不住有人喜歡主動找上門來。
李十安去了趟洗手間,一段極短的距離,對於一個身體健康的正常人來說,來回也不過是一兩分鐘的事情,可她……卻走到氣喘吁吁,幾乎是要喘不過氣來。
病房門口響起詫異的驚豔聲,是兩個跟著父母來看望病人的小孩子發出的,“媽媽,那個阿姨好漂亮。”
被喚的女人有些歉意的對著路過的來人說道:“不好意思,小孩子看到美好的事情總是想要表達出來。”
這位母親顯然很會說話,三言兩語就緩解了雙方的尷尬,還稱讚了對方的美貌,讓人挑不出任何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