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這個賤名,原來,也可以很好聽。
她身旁的華紹禮,真的在做夢,他夢到了第一次見到顧盼的場景,那是在醫院。
她滿臉淚痕的去洗手間洗臉,他偷了她的錢包,當成是撿來的,以此喊換來跟她相識的機會。
這種幼稚的跟毛頭小子一樣的行為,他都忘記有多久沒做過了。
但是顧盼給他的感覺就是很熟悉,明明跟記憶中那個已經逝去的人不是那麼的相似,但他偏偏就是產生了想要親近的意思。
沒有任何緣由的,就像是鬼迷心竅。
跟她相處的過程中,他了解到這其實是個沒有什麼安全感,從幼年時期便被忽視習慣了的女人,看上去成熟,可實際上內心裡住著個彷徨的小孩兒。
她渴望被重視,希望被理解,卻又覺得自己不配。
你對她好,她面上不動聲色的,可心中卻是歡喜,因為一個人的眼睛最不會說謊。
夢裡。兩人嬉鬧著,倒在了一片花海里,紅色的玫瑰花瓣鋪滿地,他擁著她,在花海中親吻。
華紹禮忘記自己有多少年,心臟沒有跳過那麼快了,這一刻他清晰無比的聽到了自己胸腔中的聲音“噗通“,“噗通“。
許是花香醉人,許是懷中的女人笑的太迷人。
華紹禮覺得自己被迷了眼,也醉了心,在風中,他親吻著她的眉心,輕聲說了句:“顧盼,我喜歡你。“
我真心願意娶你。
不是什麼替身,不是因為像誰。
只因為,你是顧盼,是那個會臉紅會靦腆會無措的女人,你身上的種種勝過了一大段的告白。
說出這句話,華紹禮先是頓了一下,繼而好像整個人都豁然開朗了,他終於明白。
為什麼會動了那麼大的念頭跟王家撕破臉皮離婚。
為什麼把她接回平日裡只有自己不容外人涉足的領地。
為什麼即使是殺人這樣的惡行,他都覺得無所謂。
一切種種都源於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理由。他??愛上了這個女人,想要跟她過一輩子。
他以為再也不會跳動的心,因為一個叫做顧盼的女人,而重新燃起了熱火。
這是華紹禮這麼多年以來,做的最美好的一個夢境。
當清晨的光束灑射下來的時候,華紹禮勾起了唇角,他想,這會是個美好的一天。
他側過身,想要親吻一下身邊的女人,薄唇觸及的地方卻是一片的冰涼。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嘴角還是帶著笑的,他問她:“怎麼這麼??“
一個“涼“字還沒有吐出口,嘴角的笑容就率先僵在了臉上,死死的凝固。
他手指顫抖的想要去觸控她的鼻翼下的呼吸,卻看到抬起的手掌上,一片的殷紅。
這一刻,華紹禮整個人整個大腦一片的空白。
他死死的盯看著自己的手掌,臉色煞白的掀開了被子。
被子下面??
鮮血染紅了整張床,有很多地方的血早已經凝固,昭示著床上的女人早已經死去多時。
那片火紅的玫瑰花海,那片花海??
“不,不會的。“是假的,都是假的,一定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