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搭理自己,徑直準備上樓,紀母咒罵道。
李十安抿了抿唇,淺淡的笑掛在唇邊:“紀少貴人事忙,外面有那麼多女人要一一送溫暖寵幸,媽的意思是,讓我拘著他?”
紀母對於子女的溺愛早已經到了荒唐的地步,在她眼中,紀婉兒和紀秋白就沒有做錯的時候,就算是錯了,也是別人的錯,而這個別人可以簡單的認為是——李十安。
兩人的爭吵聲,讓紀秋白擰起了眉頭,他站起身,上了樓:“李十安,上來。”
紀母提醒他道:“醒酒湯還沒喝。”
紀秋白:“讓傭人端上來。”
說完,兩人便一前一後的上了樓,留下紀母不喜看著李十安的背影。
這個兒媳婦,她是一百個看不上眼。
“頭疼,過來給我揉揉。”紀秋白躺在她的床上,在李十安出聲趕人之前,開口道。
李十安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過來。”這一聲,聲音已經沉了下來。
李十安猶豫了兩秒後,在床邊坐下,他順勢枕在她的腿上,閉上了眼睛。
紀秋白能在各色女人中混的風生水起,除了家世金錢,還有不能忽略的一點是——長相。
睫毛濃密捲翹,能把多數女人都給比下去,卻沒有任何的陰柔之氣,鼻樑筆挺,輪廓分明。
當年在學校裡,便與沈謹言是平分秋色的風雲人物。
即使如今多年過去,關於他們三人之間的故事,還印在不少任課教授的腦中,只不過,不是什麼好印象罷了。
那時,他們三人一度還曾經是無話不談的知交好友。
“……三天後,是什麼日子?”閉著眼睛的紀秋白,忽然出聲道。
李十安頓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日子?”
紀秋白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忘了?”
李十安在腦海中細細的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
紀秋白看著她的反應,驀然嗤笑一聲。
“砰”房門被大力的關上,顯示著主人的怒火。
李十安靜靜的保持著剛才的坐姿,三天後……
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她這人,有一點特別不好,那就是記性太好,總是將事情記得太清楚,想要裝糊塗,都做不到。
相識這麼多年前,紀秋白對於她的記憶裡自然是一清二楚,怎麼會看不出她在裝傻。
而她明知道他會看出來,還是那麼做了。
這段婚姻,她起初,也是抱過希望的,即使……做不到深愛,相敬如冰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也好,畢竟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夠嫁給自己的深愛。
可……
隨意散漫的婚禮,將女人帶到新房,這一切的一切,幾乎讓李十安崩潰。
紀秋白費盡心思的娶了她,為的卻是羞辱她。
他給她紀少奶奶的尊名,卻連半分妻子的尊嚴都不給她。
所有人都在說,當年心高氣傲的李家小姐,如今家勢破敗了,連那一身的傲氣也消失了。
面對嘲笑,她能做的,只有默默承受,因為舉目四望,能成為她依靠的人,早已經不在身邊。
次日清晨,李十安下樓梯的時候,就聽到了客廳內傳來的說話聲和笑聲。
聽到熟悉的音調,李十安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還沒睡醒,以至於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