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笑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兩個食盒交到靳寒舟手中,“左邊是姜喜的,肉多,她學人家減肥節食,小小年紀這樣不好,這份蝦多,營養足,也不容易長胖。右邊是姜悅,他腸胃不好,吃的東西口味要淡,這一份素食更多。”
靳寒舟聽得頭暈腦脹。
“真像一臺高階電腦,什麼瑣事記得清清楚楚。”
“我也記得你不喜歡甜食。”
靳寒舟瞪眼,惡聲惡氣:“那你給我的我願意吃,你要記住。”
姜笑微微一笑,“記住了。”
靳寒舟這才放心,彷彿在人家心中又佔據一個位置,歡天喜地朝樓上跑。他動靜不小,姜笑還在下面讓他小心,他心情愉悅,腳下生風。不過該計較的還要計較,樓上那對雙胞胎的兩個房間並列,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其中一個房間就傳來惡狠狠的聲音。
“走開!我不吃!你騙得了阿喜別以為騙得了我!你根本就不打算讓我們輟學!不管你願不願意,我不讀了,明天、不對,是現在,現在開始,我再也不要去學校!”
原來是姜笑的計謀被識破。
但也又蠢又笨。靳寒舟冷笑:“愛吃不吃!”
門猛地拉開,雙胞胎裡的男孩唰的一下拉開門,一抬頭,臉色大變,“怎麼是你?我哥哥怎麼沒來?”少年正處變聲期,聲音嘶啞難聽,瞪著一雙眼睛,像初生犛牛。他還警惕探出半個腦袋張望,生怕他哥哥從哪裡跳出來,但見不到哥哥的身影,又覺委屈生氣。
“我哥哥呢?”他又問一遍。
靳寒舟不作聲,冷冰冰看著門邊冒出來的一抹碎花,門後還躲著一個人,雙胞胎裡面的女孩,今天就是穿同樣布料的裙子。
奇怪,他們各自有自己的房間,怎麼待在一起?
難道是在密謀反抗對策。
他不動聲色,低頭睨著眼前的矮子,“你要發脾氣,問你哥哥的事情做什麼?他很累,沒有心情管你們。”
“什麼,他又不舒服了?”姜悅大驚失色。
門後那抹碎花不安動了一下,姜悅臉色變了又變,狠狠咬牙,“肯定是苦肉計,騙我下樓,然後哄我上學,以前他總是這麼做。”他這些話像是要告訴雙胞妹妹,說完,裡頭那個女孩又重新安靜。
真麻煩。
靳寒舟在心裡罵一句,沒好氣問:“你到底吃不吃?”
“不吃!”
話音剛落,男孩肚子裡立即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哦。”靳寒舟眼神冰冷,突然陰森森笑了一下,盤腿坐在地面,“不吃?那真是太好了。”
他開啟食盒,色澤漂亮的西蘭花與椒鹽排骨整齊擺放,香氣撲鼻,這些東西姜笑剛才一點也沒有吃,全部留給他們三個人,另外兩人卻不懂珍惜,非要鬧脾氣浪費別人感情。還有一份豬蹄湯,靳寒舟當著雙胞胎的面喝盡,又拿起筷子準備向其它地方進攻。
“你在幹什麼!”姜悅橫眉豎目,頭皮發麻。
“你不吃我吃,對了,別告訴你哥哥我在吃你們的東西。”
這時,房間裡又傳出一陣咕嚕聲,來自另外那個女孩。
姜悅臉色一慌,猶豫片刻,眼神突然銳利,動作敏捷從房裡沖出,一手抓食盒,一手握門把關門,靳寒舟早有準備,猛地掐住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格住門,“誰準你拿了?”
他已經半隻腳踏進房間,空氣裡突然飄著一股古怪的味道。
“真奇怪。”他像野獸一樣皺了皺鼻子。
“你放開我!”姜悅掙紮,又叫又鬧,但他年紀這麼小,和成年男人的靳寒舟相比,簡直像被老鷹抓住的小雞,除了咕咕咕再無他法,門後的女孩終於站出來,焦急說:“我們不吃了,求你放過阿悅吧。”
靳寒舟面無表情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語氣殘忍:“為什麼放過,又不是全天下都是你哥哥,非要讓著你,還想輟學,真不知道你們一不能打二沒本事,離開家能做些什麼。”
“不是這樣的——”姜喜張口辯解,姜悅突然不動,沉住臉打斷:“阿喜,什麼都不要說!”
那股奇怪的味道越來越重,這對雙胞胎身上都有。
亦或是整個房間都是。
像酒精又像藥酒,格外刺鼻。
靳寒舟欺負夠小孩,終於放開,不動聲色打量,姜喜下身短裙,上身卻是長袖,且她並不習慣,手指揪住裙擺神情不安,顯然不是平常裝扮,反而像是遮遮掩掩,另外那個小孩也好不到哪裡去,長衣長褲,遮得嚴嚴實實。
姜悅臉色發白,按住手臂,痛得冷汗涔涔,倔著不肯出聲。
但他分明沒有用多大力氣,哪裡會讓他痛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