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看法是,要離婚不是這會,再給他一點時間,翊翊,看在爸爸的份上,別和他離婚。”
賀漳是多方考量,才決定不贊同她的決定,如果沒有陸覃風這件事,他會支援賀翊翊離婚,但陸覃風這事已經爆出來了,對她的名聲損害太嚴重,現在這關鍵時候還離婚,以後再嫁更難,就是二婚。
賀翊翊啞口無言,她沒哭了,眼睛泛紅,水霧瀰漫,“可是,我和陸禮寒沒有感情,我們在一起,是互相折磨。”
“禮寒對你有親情,他答應我會照顧好你,當然,口頭上的話我不信,我讓律師擬定了一份協議給他簽了字,要是離婚和婚內出軌,他會淨身出戶,所有財產都是你的。賀家的東西,他帶不走一分一毫。”
賀翊翊終於明白,為什麼陸禮寒有恃無恐,就是不肯離婚,原來是另外有一份協議,他要是答應離婚,那他真的什麼都得不到。
一開始說什麼把賀氏還給她,都是騙人的把戲。
晚上,陸禮寒是留下來吃晚飯,而賀翊翊自始至終就沒正眼看過他。
賀漳和陸禮寒一直在說公司的事情,前者有意把公司交給後者打理,因為都是一家人,賀漳徹底放下了警備心,因為陸禮寒簽了那份協議,也不怕他有私心,或者對婚姻不忠,對賀翊翊不忠。
賀翊翊咬著筷子,猶豫了一頓飯的時間,最後什麼都沒說。
有些話不能當著賀漳的面說。
吃過晚飯,賀翊翊幫吳媽洗碗,廚房裡,四下沒有其他人,吳媽這才小聲對她說:“賀小姐,你不在的時候,陸先生種了一院子的花,說是你回來,剛好開花,女孩子都會很喜歡。現在細心體貼的男人不多了,賀小姐,您好福氣。”
她不在賀宅,陸禮寒經常來看賀漳,也順手買了花在後院種了一院子的花,是為了討她歡心。
賀翊翊乾巴巴笑,回應十分僵硬。
飯後,陸禮寒陪著賀漳在下棋,賀漳的藥是飯後半個小時後才可以吃,在這半個小時裡,賀翊翊一直忙裡忙外,就是不想讓自己閒下來。
倒是賀漳看不下去,招呼她過來邊上泡茶,賀漳不喝,陸禮寒來者不拒。
都知道,晚上喝茶喝多了,有些人會睡不著,還會經常上洗手間。
賀漳吃過藥後回房間休息了,陸禮寒幫忙推車,揹著賀漳上樓進了房間,再出來,他點了一根菸,遠遠看著賀翊翊站在樓梯口,上樓的樣子。
“這下相信我了?我不會背叛你,不會背叛賀家,以前也許做錯過,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我,陸禮寒,對你一心一意。”
對她可以有一心一意,唯獨沒有愛。
這麼一番話,聽起來實在感人肺腑,她卻搖了搖頭,輕笑出聲:“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你現在就是那頭狼,做錯了事,又來對我好,使勁的,拼命的,都沒用。既然離不了婚,那就這樣吧,不就是多一本結婚證而已。”
在賀宅一週,賀翊翊沒出過家門一步,在陪著賀漳,修休假時間到了,她買了機票回了學校。
這次回來收穫不大。
轉眼到了暑假,學校放假兩個月,賀翊翊沒有留在學校的心,白人女室友約她去她家裡做客,外國人熱情好客,她是東方面孔,很討大家喜歡。
面對室友的熱心腸,她說得回家陪伴父親,室友這才作罷。
女室友和她關係最好,因為她也在學中文,碰上生澀難懂的詞彙就會找她,一來二去,關係更加親近。
暑假的江城酷暑難耐,街道兩邊的樹木鬱鬱蔥蔥,走出陰影角抬頭就可以看到明晃晃的大太陽。
陸禮寒知道她具體放暑假的時間,看了差不多就來機場接她,她是不會說航班號的,他只能去問徐亞。
徐亞對她的行蹤是清楚的,想了想,還是告訴了陸禮寒。
不過徐亞也和賀翊翊透過氣,所以賀翊翊在機場看到他也不意外。
原本只是陸禮寒的骨子是冷清的,現在她也是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說什麼,她都冷淡回應,甚至可以說上是抬槓,不給他機會。
但是這次,她抬著抬著,還沒走出機場,遠遠的看到一支整裝待發的部隊,軍綠色的衣服格外顯眼,她在一排清一色的軍綠色裡,看到了久違又熟悉的男人。
是顧行之。
在很久很久以前,還在良大的時候,那會他們還在一起,她去國防院系看他訓練,在一群穿著打扮都是寸頭的男生中,可以一眼認出顧行之,她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反正,茫茫人海,一眼即中。
這次也不例外。
賀翊翊忘記了走,站得筆直,看那個人。
陸禮寒也注意到了,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勾唇冷笑:“小千金是想上去打聲招呼?”
賀翊翊回過神,抿了唇,渾身拉起警戒線。
陸禮寒又說:“聽周烈說,顧行之現在了不得了,社途一片大好,他的職位一升再升,在同年級和資歷的人中,已經是最頂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