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

沒關係，我自會讓你明白的。

沈未辭覺得自己渾身沒有氣力，齊霖之那張熟悉的臉，現在在她看來是那樣的面目可憎，實在是太可笑了。

“聽不懂嗎？”沈未辭自嘲一笑，倒也不指望齊霖之會承認什麼了：“漫光就算了，你要，給你便是。反正我現在一門心思都在競技場上，根本無暇他顧。說白了，我跟漫光的合約本來就要到期，我也不打算續約了，就那個工作室，我不稀罕。”

是，真的知道了？

何時知道的？！

那……

“可是齊霖之，我恨你，”沈未辭眯了眯眼，那笑勉強到讓人心疼：“你要什麼都可以，可你連同旁人，僱了混混殺手想要廢了我的手，你問問你自己，你到底是什麼蛇蠍心腸，可曾當我是你朋友？！”

一字一句，疼得幾乎要死過去。

最可笑的，最疼的，是她沈未辭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捨不得說一句髒話來罵她，哪怕自己那衝上前去擋刀護著齊霖之的舉動，在現在看來是那般搞笑。

“朋友？”一切被拆穿，齊霖之的眸中閃過那一絲驚慌過後，嘴角便勾起了笑意。不需要偽裝，她索性面目可憎起來：“你跟蘇時雨才是朋友，沈未辭，你把我當小丑罷了。”

小丑嗎？

相識這段日子，原來她只當是小丑。

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沈未辭覺得自己要說不出來話了，張了張嘴，整個人就像被點上了啞穴那般的茫然。

而在她茫然無措時，一隻手將她摟入了懷中，耳邊是一句輕輕淺淺，似是安撫的‘辛苦了’，而後，她抬眼，便看見門再次被推開。

蘇時雨。

沈未辭抬眼看她，朝她點了點頭。左手搭在顧一白的手臂上，稍稍用力：“顧哥，別抱著我，我沒事。”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兒？！

顧一白皺了皺眉，可沈未辭很倔，至少是比顧一白想象的要倔。

抬手將顧一白推開，沈未辭跟蘇時雨對視了一會兒後，便看見蘇時雨眼角掛著的一點淚。安慰的話未說出口，她便又看見蘇時雨關上門，繼而一步步地朝他們走過來。

可那步子，卻是在齊霖之身邊停下的。

蘇時雨盯著她，好半響，卻連半句話都沒說。

倒是齊霖之，這會兒嘴角扯了扯：“怎麼，蘇時雨，你覺著你有……”

“啪！”

一聲動靜，別說是顧一白，就連沈未辭都直接怔住了。

蘇時雨，竟然……

打人了？

她揚起手，朝著齊霖之那張面目可憎的臉上，直接惡狠狠地，不留餘力地呼了過去。

力道像是壓根兒沒收斂的，聲音很響，連帶著眼角的一點紅，好像都染上了一點點的恨：“你閉嘴吧，你沒資格喊我。”

沈未辭徹底怔住了，可誰知蘇時雨還在說：“齊霖之，我早就想打你了。你對我如何，我無所謂啊，我認了，可是你若是對……”蘇時雨頓了頓，轉過頭看了沈未辭一眼，眼裡漫過了一點心疼，他連忙深呼吸了一下，穩住了氣勢，繼續道：“對我小姑子怎麼樣，我簡直恨不得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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