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寇季為了便於運輸輜重,所以給種世衡的輜重,有一大部分就是牛羊。
所以種世衡除了吃肉,就只能吃肉了。
寇季和種世衡二人到營帳前的時候,羊肉已經烤好了。
寇季也沒有客氣,直接從懷裡取出了小刀,割下了一條羊腿,分給了種世衡,又給自己割了一條羊腿。
兩個人捧著羊腿,一邊用小刀片著羊肉吃,一邊說話。
“我已經派人去給狄青下令了,讓他儘快拿下遼國京東道,然後趕過來馳援你。”
寇季吞了一口羊肉,對種世衡道。
種世衡沒滋沒味的嚼著羊肉道:“那他過兩天應該就能到。”
“兩天?”
寇季沉吟道:“有點短了吧?”
種世衡搖頭道:“對他而言,不短。他戴上了面甲,就是一個惡鬼,能不眠不休的廝殺三天三夜。
一旦接到了你的命令,他肯定不分晝夜的攻城掠地。
早到兩日也很平常。”
寇季沉默了一下,道:“現在個人勇武,對戰場而言,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種世衡一愣,瞧了一不遠處的火炮,嘆了一口氣道:“也對……”
英雄,最怕的就是空有一身武藝,卻無用武之地。
種世衡好歹是文人出身,所以即便是有所感觸,也不那麼明顯。
而那些以個人勇武在戰場上稱雄的老將、猛將,感觸就十分明顯。
種世衡麾下,已經有好幾個猛將,找不到在戰場上打仗的感覺了。
一個個頹廢的都不像樣子了。
寇季以前在軍中見不到什麼飲酒的人,到炭山以後,發現了一群。
就是因為火器替代了冷兵器,導致了一些身懷武藝的老卒們,心態出現了變化。
然後他們才借酒消愁。
寇季很早之前就知道火器取代了冷兵器以後,軍中有一大批人會受到影響。
所以無論是種世衡的感嘆,還是其他什麼,都在他意料之中。
他不可能在造出了火器以後,不去用火器,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的變化。
從來沒有時代去順應人的,只有人去順應時代。
寇季看向了種世衡,疑問道:“你似乎已經摸索出了一些火器作戰的法子?”
種世衡沒有隱瞞,點頭道:“是摸索出了一些不成熟的法子。”
寇季讚歎道:“已經很不錯了。”
種世搖頭道:“比起高處恭的槍陣,差遠了。我的人只能躲在牆後面放槍,高處恭的人,可是會組成槍陣,壓的敵人喘不過氣。”
寇季笑著道:“但是在防守方面,他需要向你學習。他的槍陣固然犀利,但他必須保證能一直壓著敵人,不讓敵人近身。
敵人一旦想辦法衝到他眼前,那他手下的兵馬,就只能任人宰割。
而且,敵人若是以弓弩、重弩、床弩等弩跟他的槍陣對射的話,他麾下的兵馬損失也會很大。
你的就不同。
你有牆壁做掩護,敵人的弩,對你根本沒有效果。
一旦敵人臨近,只有你打敵人份兒,敵人卻打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