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花交雜著茉莉,盛開在五月的畢業季。
大四的學生披著不同顏色的學士服,也像花一樣,綻放在校園的每個角落。彩色的鳳蝶上下躍動,穿過花海,一路走走停停,飛到田徑場的草坪。
這裡,畢業生擺著各種pose,不留情面地釋放著最後的矯揉造作。
林悅因為上學期流感隔離,錯過了體測,今天將和補測同學一起,完成最後800米
“預備!跑!”
林悅始終衝在前面,田徑場人流密集,各種擺拍的人擠在跑道上,她左右移動著路線,血拼最後200米。
一世界的狂歡,一人的寂寞。
這樣的日子,林悅卻在體測,真是時不應景。
“3分40秒!不錯!”老師按下第一次計時。
涼風吹過,林悅後背的汗水急速蒸發,她只覺嗓子沙啞,說不出話。
“喂——嗯——”林悅捏著嗓子,調整著聲帶,卻始終都是刺耳的嘶啞。
“完了完了……”林悅自言自語,晚上的校園十佳歌手大賽,這公鴨嗓可怎麼上陣?
結束後,林悅給詹森傑打了電話,吃力地形容著自己的困境,希望能從他那裡獲取一些補救措施。
“沒事,煙嗓也很受歡迎的,如果你堅持不了,退賽也行啊,總不能把嗓子廢掉吧!”
林悅聽完詹森傑的安慰,更垂頭喪氣了,“你能不能說點好的?”
“我這已經很切實際了!你要去的話,我晚上陪你啊!”
林悅還算受到了半分鼓勵,全身心投入到晚上的彩排中。
詹森傑提前到現場,陪著林悅走流程。他把水杯遞給林悅,裡面的水溫已經降到室溫以下了。
林悅指著嗓子,痛苦地望著他,希望能心有靈犀。然而詹森傑並沒有意會到什麼,把林悅拒絕的水杯擰開,咕嚕咕嚕一飲而盡。
“給!”
年楷抱著吉他從後臺走上來,遞給林悅一杯熱水。於林悅意料之外,於年楷合乎情理之中。
“謝謝!”林悅心底一股暖流。
“你從哪兒冒出來的?”詹森傑晴轉多雲,拉響警戒。
“我一直在後臺調音,林悅的嗓子,上不了。”年楷流露出同情的眼神。
詹森傑擰住杯子,拉起林悅的手,“林悅能不能上,我說了算,她還真有天賦,這首歌完美契合她現在的嗓音。”
年楷無奈地低頭看了一眼臺下上千個座椅,晚上這裡將坐滿觀眾和評委,林悅的歌聲裡透露著不自信和無準備,今晚會更加重這種感覺,沒有歌手會希望自己的排名墊底。
年楷吁了一口氣,“你的歌要改。”
林悅以為聽錯了。
“你這首《月彎彎》做的聲調處理,最好全部降調,再配合音。”
“可是來不及了。”林悅咬著紙杯,閃過一線希望。
“來得及!我幫你改!”年楷拍著吉他,信心滿滿地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