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黃不拉幾的!”詹森傑躲到一邊。
寧苒若有所思,“你放心,我不會跟林悅說的。”
“林悅才不要呢!”
“你這人很奇怪欸!怎麼還有兩副面孔呢?”
詹森傑對峙:“你什麼意思?”
“私下對女朋友愛理不理,還希望林悅能主動找你複合,在家長面前就故意顯得如膠似漆,難捨難分,你真的很人格分裂欸!”
“我女朋友又不是你,管那麼寬幹什麼?故意和我媽走那麼近,你不也兩副面孔麼!”
“不可理喻!林悅真是可憐!”寧苒憤憤不平,對詹森傑感到失望。
兩人走著走著就散了,這場不告而別並沒有持續多久。
詹森傑回去想了許久,或許自己真的是個兩面派,和自尊心極強的林悅不知如何相處,兩人都是愛情裡極為被動的那一方,他懷疑自己真的就是寧苒口中,那個最虛偽的男朋友。
他閒得無聊,給寧苒發訊息:“喂!你不是讓我寫什麼檢舉書嗎?”
過了一會兒,寧苒回覆:“你倒和氣得快,是怕我把你從隊伍裡刪掉吧?”
“我就是隨口問一句,畢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當時說了,就不會耍賴。”
“這還是你嗎?”
詹森傑躊躇著,“不過,我需要你幫忙。”
“說吧。”
“我要怎樣做,才能不惹林悅生氣呢?”
“你問我這個問題……我得思考一下,你先寫報告吧,寫完我告訴你。”
“寫什麼啊?我把大叔拖拉機都砸了,我還檢舉他兒子,這不是以德報怨嗎?”
“去他們家的時候,客廳沒沙發,你還記得嗎?全是鄉政府那種成套的桌椅軟墊,他有私挪公物的嫌疑。”
“可是無憑無據……”
“我後來又和王梓義去了一次,問當地村民股份改革的事,大多數都不清楚,證明村幹部根本沒有宣傳到位,還把集體資產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所以呢?”
“資產所有權雖屬股份合作社集體所有,實際上還是村幹部們在經營,分紅最後都流入村委會,村民什麼都沒有。”
“嗯,我居然聽懂了。”
“那就趕緊寫吧,寫完,我去拯救你和林悅的愛情。”
詹森傑總覺得寧苒的心理年齡要比他成熟得多。
縱使寧苒刻意掩飾自己的犀利,也處處彰顯著看待問題,遠比同齡人透徹的優勢。
詹森傑難以和她賭氣,因為在寧苒面前,他一不小心就會原形畢露,倔強只會顯得更幼稚。
尚泊清結束了一天的閉關修行,從圖書館出來,感覺身後有兩個身影時隱時現。
他停下腳步,猛然回頭,卻又風平浪靜,找不到一絲端倪。
他提心吊膽,走在路燈正下方,加快腳步的瞬間,耳後的聲音也急促起來,如雨點一樣打在草叢裡。
“誰?”尚泊清開啟手電筒,射向灌木叢。
隱約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像兔子在撥弄枝條。
他惴惴不安地向黑暗處走去,褪下書包提在手裡。
“喝!啊!”他對著灌木叢大叫,藉此壯膽。
幾個結伴的學生,心有餘悸地繞道而行,紛紛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尚泊清。
“那人精神有點不正常。”一個男生小聲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