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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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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艾靚麗始終被一件事情困擾,艾春明帶小惠回昆明治病在離開昆明的那天正好被小亮撞見他沒能如願地與日思夜想的舅舅見上一面,之後他整天把艾春明以前吹過的口琴帶在身上不管會吹不會吹沒事的時候都要拿來吹上一陣,至此小亮變得少言寡語,接著就出現小亮和同學因為艾春明的口琴在學校打架的事情,她印象中那個聽話的好孩子再也看不見了,以前小亮對她這個媽媽的話言聽計從也很依賴她這個媽媽,從表象上看這個時候的小亮正處於青春期特殊的叛逆反應,當一個男孩子已經開始意識到他的身體明顯有別於媽媽而不再依附於媽媽有意疏遠媽媽的時候應視作是一種正常的生理反應,小亮怎麼看都不像是這一時期的孩子,她作為一名醫生更懂得孩子發育階段從身體到心理成熟逐步演化的每一個過程,一個最明顯之處從小亮身上還不能看到他的第二性徵的出現,這說明小亮有意躲避她不想和她這媽媽說話純粹就是心理作祟故意而為之,艾靚麗知道她有意隱瞞了艾春明來昆明的訊息致使小亮沒能和艾春明見上一面是症結所在,於情於理她這麼做都是說不過去的,也許對她來說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但對渴望人間美好親情的小亮來說就是莫大的傷害,最近一個階段原蔚華似乎對她也産生了看法,在她們夫妻的恩愛裡好像多了幾許讓她難以言說的困窘,而且隨時間的延續這種困窘必將發展成導致兩個人隔閡的障礙,她甚至想到了她們夫妻關系的裂痕將由此産生,小亮對她肯定也産生了類似這樣不好的看法,這麼說來小亮不尊敬她這個媽媽就變得有理有據了,現在小亮對她這個媽媽很有形同陌路的味道,他雖然仍管她叫媽媽但她看得出來小亮的眼神中沒有了母子的親暱感倒是讓她感到心寒的貌合神離,他管她叫媽媽只不過她們的關系是一個永遠都無法更改的事實,在她們之間小亮好像跟她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她覺得她和兒子小亮的關系已經陷入到了某種危機當中,面對兒子的“不孝”她列舉不出兒子的七宗罪,反倒是她在兒子面前顯得理屈詞窮。

艾靚麗不想也不願意承認在對待弟弟艾春明的事情上她是有過失的,她更不會當著原蔚華和兒子的面承認自己有過失,多少年來她一直享受著她自認為是何等優秀帶給她的狂喜,她甚至清高到把自己當作別人學習的典範或是標杆,當然在生活和工作中她盡量避免她在人前流露出這樣的輕浮情緒,好讓別人對她始終懷有一份崇敬,使得她優秀高貴的形象在人前得以保全並做到完好無損,受這種潛意識的影響她肯定不會向自己屈服,她寧願把小亮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想成是小亮對她這個媽媽的背叛有意挑戰她這個做媽媽的權威,在這種情形下她多少帶著點失望的心情不知道受誰的驅使使她自然而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她的女兒,她固執地認為如果她的女兒一直在她的身邊一定不會像小亮那樣傷她這個媽媽的心,可能世間真的有什麼肉眼看不到的力量操控,不知道為什麼小惠的臉會經常反複出現在她腦海,小惠每一個看她時頗有深意的眼神不斷地向她提示著什麼,小惠好似渴求互動的肢體語言就會深深折磨著她,這個時候她會比任何時候都強烈地感到小惠就是她的女兒。

沒事的時候艾靚麗喜歡把自己關在辦公室手捧一杯熱水駐足窗前思慮家裡這些讓她煩心的事,她的心老也靜不下來,總覺得她需要調理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事實也的確如此,小亮不教她省心,原蔚華對她的態度曖昧總讓她感覺不舒服,是的,她和原蔚華因為艾春明吵了一架自結婚以來還是第一次紅臉,夫妻哪有不吵架平平穩穩度過一生的,再恩愛的夫妻也會因生活中的一些瑣事鬧矛盾難免拌嘴生氣,可事情過後還不是和好如初,就像人們說的那樣夫妻吵架是夫妻關系的潤滑劑,每天一成不變波平浪靜的生活時間久了就讓人感到乏味,偶爾的爭執吵鬧雙方力量對比的強弱關系重新排布在家庭中格局,久打不散的鴛鴦各就各位就消停下來了,她和原蔚華在那次爭吵中沒有明顯地分出勝負,他們在力量的對比上沒有誰明顯佔優,這才導致了原蔚華對她頗有成見不陰不陽的那副嘴臉,聯系起小亮的不聽話,他們有意針對她的這些變化都與她的弟弟艾春明有關,她想到艾春明帶著小惠來昆明治病的前前後後,小惠看她的眼神她覺得有幾分親切,好像是她熟悉的在哪裡見過的,私下裡她甚至不切實際地想過小惠會不會就是她的女兒。

十點半她有一臺小手術,被手術者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小夥子,聽說來自貧困山區還沒有結婚,雖然只是一個小手術卻牽動著他的老父老母,其實當地的醫院完全可以做這樣的手術,他們寧願跑上更多的路不辭辛苦來到省城的大醫院,好像只有省城的大醫院才能做到萬無一失,小夥子是這二老唯一的兒子,他們親自找到她希望她能給他們的兒子做手術,醫院一般不準許患者選擇醫生,她理解兩位老人的苦心,她覺得那位媽媽對待自己的兒子就像她的媽媽對待她的弟弟那樣,以前弟弟生病了媽媽寸步不離守護著弟弟,聽說這位小夥子的媽媽為了節省路費趕上兒子的手術竟然從家裡走了兩天的路才來到昆明,她聽說了這一情況後有感於母愛的偉大,所以在他們找到她請求她來為他們的兒子手術時她直接就答應了。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手術需要全麻病人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完成,手術室今天為她安排的麻醉師是她的老搭檔舒靜,舒靜核對一下手術報告單沖她點了一下頭就開始了她的麻醉術,然後不大一會兒工夫舒靜認為手術可以進行了又朝她點了點頭,隔著一層口罩她看不見舒靜的臉,她看到的是舒靜格外出神的那雙眼睛。

舒靜一直目睹了艾靚麗實施手術的全部過程,雖然舒靜不止一次像這樣在旁邊看艾靚麗做手術,但今天的她看得格外的仔細,以至於艾靚麗在做手術時忙裡偷閑不經意發現舒靜一雙眼睛始終不離地盯著她,好像舒靜生怕她今天的手術有個什麼閃失。

手術結束之後艾靚麗和舒靜經過紫光燈的消殺一起來到更衣室。

艾靚麗說:“舒靜,我看你今天有心事。”

舒靜摘下口罩,說:“是啊,人有心事的時候總是寫在臉上或是她的眼睛裡,想瞞都瞞不住。”

艾靚麗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說:“說來聽聽。”

“我聽說這個做手術的小夥子的媽媽為了兒子的手術趕了兩天的路才來到昆明,他們請你親自操刀你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是,那又怎麼樣,不過是答應人家做個手術,這也能引起你的感動嗎,你不會告訴我你的心事就是來自於我吧。”

舒靜表情認真目光充滿真摯地望著艾靚麗,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不是覺得這位小夥子的母親很像你自己的媽媽,這個小夥子的年齡也差不多跟你弟弟一樣大。”

艾靚麗表情淡然沉默不語,你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舒靜突然傷感地說:“昨天我把我妹妹接回家了,如果她的心中不是一直裝著言中慶她和於海波在一起也就不會成今天這個樣子。”

艾靚麗聽說舒靜的妹妹舒瀾嫁給她現在的妹夫於海波後沒過多久就精神失常了。

舒靜紅著眼睛說:“你知道的,那個言中慶就是和你弟弟一起去sh的,他現在還在sh的監獄中坐牢,舒瀾去sh看過他兩次,他不肯接受舒瀾只因我們兩家的過去,我在盧衛東的陪同下找到言中慶家真誠地向她們道歉,不是為了舒瀾更是為了我自己,我當年犯下的錯憑什麼要由我的妹妹舒瀾來承擔,犯不著把我的妹妹也搭進去。為什麼?為什麼老天會把我的過錯責罰在我妹妹身上。我把妹妹帶回家面對我年邁多病的父母我的心是多麼不好受啊!”

舒靜最近的感觸頗多,如果生活中不曾發生那些讓人不快的往事,那人們的生活肯定少了許多的痛苦,煩惱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了,正因為人的意志力量不足以阻止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孬事禍事才會經常找上門來以致釀成悲劇,人生也因為有了太多曲折而悲慘的故事才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艾靚麗傻痴痴地望著舒靜,顯然舒靜向她坦陳的心事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所以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