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火也是向上蒸騰的,直接踏在火氣上豈不更快麼?尤其自己又修行空中火和人間火,倒也不存在火無根源自熄的問題。
再換個思路,御風和御雷,似乎也行。
只是人是後天生靈,體內神為清氣,精為濁氣,精就是血肉皮骨,開宅闢府打通關竅,就是化開濁氣的過程,等五府俱開時,體內五行流轉,一身濁氣被鎖於絳宮之內,那是身輕如鴻毛,便可御風而行了。
不過,我現在好像是竹身,還是鎮山靈物、五府俱開的竹身?倒是可以提前修行御風雷於無形,應雷火之機變。
到時等肉身洗煞開府後便可直接運用,又節省了時間。
既然如此,不如再進一步,哪些法術是受肉身和境界限制的,是不是現在就都可以提前修煉呢?
他想的越發寬泛了。
遠處,赤心教魔頭看著道士兩眼發愣,似在苦思,心中大喜,知道這道士中招了。
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為了製造這個機會他把積攢在體內五成的無相天魔慾火都融進了劍氣裡。
他祭起法劍,口中念道,
“無相天聖祖,無形御有形,去!”
隨著咒音響起,赤紅的法劍閃爍亮光,劍尖直指遐思中的年輕道士,漫山遍野的地火被法劍上的靈韻所牽引,順著劍尖的方向匯聚成一個矢鋒狀,又像是一個火雁之陣,衝向道士。
程心瞻腦子裡正寬泛的想著,見到對手變了劍招,便停下了思緒。
他念頭一動,又收起了雲駕,取而代之的,他腳下突然起了一團火,在這樣的地利裡,御火是最方便的。
和他想的一樣,竹身穩穩當當的踩在火光中,念頭再一動,火光閃爍,他便消失在了原地,只幾個念頭掠過,火光明滅,道士已經遁出幾十裡開外。
看著洶湧的地火,他祭起「高真」,劍尖朝上,口唸,
“灶王府君,御使丙丁,起!”
法劍上符籙亮起火光,大地忽然開始搖晃,緊接著魔頭腳下的土地便出現裂紋,地炎火氣從裂縫裡噴湧而出,幾欲將他淹沒。
只聽見一陣哀嚎,一個人影從地火裡竄上天,口中喊著,
“原來你是裝的!可你明明吸食了慾火,為何沒有心生貪慾雜念?!”
哦,原來是這樣。
程心瞻聞言恍然大悟,自己還奇怪為什麼突然會嫌棄起雲駕了,又為何在大戰中去想御空的事。原來是有人使了手段。
有趣,這種手段真是有趣,可以讓人暢想窮思,倒是讓自己想通了一些關竅。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手軟,手上印訣一變,「高真」沒入雲中,再急轉而下,他口中念著,
“熒惑帝君,流火飛星,落!”
滿天紅霞化為火雨,正正澆在了往天上飛去的魔頭身上。
“啊!”
“我投降了!”
魔頭以為這個道士要趁鬥劍來滅殺自己,腦中響起方才還珠樓主的警示,連忙高呼投降。
他話音剛落,人便消失在鏡中。
魔頭髮現自己出現在鏡外,便趕忙往城中飛去,剛才的地火天雨實在讓他膽寒,心中亦是不解:他不是雷修嗎?為什麼火焰山反而更像是他的擂臺?
程心瞻獨自在鏡景中等了一會,直到十八面鏡中都分出勝負。
隨後,又是一輪抽籤,以九宮抽籤,程心瞻抽到了艮宮,這次的對手是一個女子,所在的鏡景是青田山洞天和桃源山洞天的融合,是一片水木澤國的景象。
女子看服飾也是道門中人,著素白道衣,如此素雅,倒是少見。
兩鏡融合後,程心瞻打個揖,
“三清山程心瞻,道友有禮了。”
女子臉色不太好看,這個人同修雷火,正是天克自身,她回了一禮,“天姥山喬守靜,還望道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