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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滴拿起毛筆將水捏的近幹,然後沾墨,皴出樹幹。後將大片硃砂潑墨畫卷上下方。
寶枝吃驚的看著主子或是勾勒或是點墨敷彩,漸漸地,一個花仙般美麗的少女躍然紙上,踩著楓葉鋪就的紅毯,微笑仰望大片紅楓。
她早知曉主子畫藝了得,沒成想平時那些已是藏了拙。
左瀲灩心癢癢,移步湊過去瞧。不過看左滴手臉和身上沾染的全是墨跡,心下是不屑的。
想來畫的好不到哪兒去,光看這形貌就落了下成,半點大家質素都無。
直到她湊到近前一看,登時傻眼。
這……這若說是當代書畫大家所作,她也是信的。
看那畫上少女栩栩如生,彷彿活過來般,整幅畫色彩紛呈,而非只有硃砂與丹青,她、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左滴一氣呵成,意猶未盡的砸了砸嘴。瞧著畫作很是滿意,果然一幅好作品需要一個好模特,寶芽的顏值絕對撐得住場子。
她左右端詳片刻,忽然眉頭微皺,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題字!國畫上怎能少了題字?
左滴興致勃勃執筆,想到自己的字,忽然臉色一青停下筆來,她從旁扯了張白紙,寫了幾行字,然後翻個白眼丟給寶枝道:“你寫上去吧……”
寶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佳作小姐竟讓自己題字?
她激動不已地接過筆,將主子寫在紙上的字抄到畫上。
震驚中的左瀲灩下意識念道:
“爛若叢然火,殷於葉得霜。胭脂含臉笑,蘇合……裛衣香。”
隨著寶枝將最後一筆落下,她瞪大眼睛像是見鬼般瞧著左滴,喃喃自語:“抄的,定是你抄的……”
“嗯嗯抄的。”左滴點頭。
可不是抄的麼。白居易白大大,不知這世上有沒有你,就是覺得應景兒借來用用,莫要責怪啊。
她接過筆題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拿過印泥按上手印,搞定!回頭該刻個章的,保不準兒哪天就來了興致。
寶芽早都累的夠嗆,但是主子沒發話只得硬撐,遠遠看到畫前圍了一圈兒人,早已心急如焚。
她看寶枝題過字,忙提起裙角跑過來連聲嚷嚷:“讓開讓開,讓我瞧瞧。”
……待見了畫作,寶芽眼圈都紅了,撫摸畫紙的手溫柔地像在撫摸情人,問了好幾遍是我麼是我麼。
左滴聽得好笑又不耐煩,大手一揮:“送你了。”
眾人皆是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左滴,如此佳作就送給一個奴婢?
寶芽欣喜的剛要尖叫,忽然被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打斷:
“且慢!這真是畫好詩更好,如此佳作著實罕見,在下見獵心喜,不知妹妹可否贈與?”
妹妹?左滴狐疑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臉吃驚的鄭先生,與她身旁站著的一名青年男子,青衫白扇,身形瘦削,五官清秀只臉色蒼白,略顯病態。
來人正眼神狂熱的看著那幅畫,如痴如醉。
大概左滴的疑惑表情太明顯,那人主動介紹:“在下楊玉成,家父與左夫人乃嫡親兄妹。你該喚我一聲表哥。”
表哥?楊玉成?
左滴囧,你為啥不叫楊玉環?
……
得知來人身份,左滴大大方方行禮,左瀲灩也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