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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地才來,壽宴都快結束了。”左滴見到謝寧歌,笑眯眯地將她拉進席位。
謝寧歌還想著適才之事,本打算跟左滴說一句,餘光瞥見桌上琉璃盞中的琥珀美酒,霎時美眸放光,什麼丫鬟什麼酒盞全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生平只好醫術與美酒,前者還好說,後者由於她散財的特性,很少得到滿足。
謝寧歌二話不說入席就坐,拿過酒盞輕掀面紗,優美脖頸往後一仰,酒盞立空。
左滴難得見她這般有煙火氣,笑嘻嘻陪她同飲,兩人好不逍遙自在。
適才接過謝寧歌手中食案的侍女,因衣著華麗繁瑣走得略微慢些,她見謝寧歌入座便準備將酒盞送過去。
行至徐嫵跟前時,忽然被攔住。
“哎——這邊!”
說話的是醉醺醺的孫雁回,家人不拘她飲酒,但平日飲的都是些果釀,今日的正經酒水喝下,很快就暈頭轉向。
她一邊拍打身前桌子,一邊衝侍女結結巴巴吆喝:“酒呢?還不趕、趕緊送過來,你,就你,你往哪兒去?”
侍女面色為難,適才見到謝寧歌端著食案,認出她是府中貴客,自然不能讓貴客做這些下人的活兒,便主動攬下。
可這酒明明是貴客的,現在孫小姐卻要……
她往謝寧歌那邊一瞥,見她正與左滴二人飲的暢快,想必一時半會兒不缺酒水。
只一思索,心中有了思量,還是先照顧好眼前的祖宗吧。
侍女笑吟吟擱下案板:“孫小姐您先慢用,奴婢這就去再傳一壺酒上來。”
“嘿嘿嘿,”孫雁回臉紅的像是猴屁股,對那侍女指指點點傻笑道:“你、你很不錯!”
一邊說話一邊作勢要拿酒。
“啪!”她的手還未碰到酒盞,便被徐嫵一巴掌拍開。
徐嫵面色不愉,孫雁回每次喝多了總愛耍酒瘋,害她也跟著一起丟臉,遂沒好氣道:“別喝了,喝多了又要鬧笑話。”
“哪、哪個笑話我?”孫雁回大著舌頭說道,“笑的明明、明明是你,連酒都不、不會喝!”
徐嫵眼見左滴與那後進來的白紗蒙面女子,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好不盡興,加上孫雁回糾纏不休,一股無名怒火直上心頭,暗罵左瀲灩辦事不利,到底什麼時候給左滴使絆子?
她一把端起酒盞,二話不說喝了個底朝天,將酒盞一扔,恨恨道:“這下沒酒了,我看你還喝什麼!”
“你、你不好,我、我再去……要!”孫雁回邊嘀咕邊欲起身,豈料酒勁上來沒站穩,一腦袋紮在桌上很快打起微鼾。
徐嫵厭惡地推她一把卻沒推動。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剛想喚人來伺候,忽的一陣頭暈眼花。
她暗呼糟糕,難道酒勁竟有這般大?自己不過飲了一杯便不勝酒力?
沒怎麼掙扎,徐嫵很快也跟著一頭紮在桌上,不省人事。
……
左滴跟謝寧歌一邊閒聊一邊暢飲,她沒託大,特意叫人換上果釀。可即便如此,五六杯下肚仍舊有些微醺。
再看謝寧歌,面紗完全無法阻攔她的速度,不知這姑娘瘦弱的身軀是怎麼容納這麼多酒水的。
不僅如此,她的雙眸隨著飲酒愈多愈發清亮,好似兩顆寒星熠熠生輝。
左滴咋舌,看來有些人的酒量真就是天生的。
她自知酒量不濟,不再學謝寧歌杯杯見底,而是改為小口輕嘬,順利無意識地隨意四處環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