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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寧歌一臉憂色:“這終究是在別人的地方,莫要大意。”
“寧兒姐姐安心,我並非那般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且顧好自己。”左滴寬慰道。
謝寧歌翻了個好看的白眼:“莫要小瞧我,你當我行走天下只憑借醫術嗎?倒是你,莫要連累我才好。”
“是是,寧兒姐姐厲害著呢,是滴兒杞人憂天……”
二人有說有笑,試圖打破這有些凝重的氣氛。
很快,兩人便看到前方一座獨院。
且不說幕後之人究竟想做些什麼,至少這主題房是用心佈置了。
只見那院內栽種一大片竹林,雖說比不得祝心院裡的鬱鬱蔥蔥,倒也勉強算得上精神。
左滴抬腿欲進,謝寧歌忽然伸手拉住她,左滴能感覺到她手心微汗。
“我適才聽過,裡面並沒有人,若寧兒姐姐覺得不妥,在這裡等我如何?”左滴溫言道,知她定不像表面那般鎮定。
謝寧歌深呼吸一口氣,堅定地搖頭:“要進!若真有人起歹意,便是避過這回也會有下一回,我就是有點緊張,呼”
左滴不禁有些好笑,好似這是認識她以來,第一次看到她驚慌的模樣。
她不由分說攥起謝寧歌的手,朝她歪著腦袋微笑:“走,這樣就不怕了!”
謝寧歌微怔,目光慢慢變柔和,不復之前慌亂,點了點頭:“好。”
……
尚在禪房中的信德搓著手來回踱步,他時不時踮腳往窗外看,直到看見那小僧身影,方開啟房門將人急忙拽進來,劈頭就問:“辦成了嗎?”
小僧面色有些遲疑:“弟子也不知算不算成了……”
信德驚愕道:“什麼叫不知?人究竟帶去沒啊?”
小僧點點頭:“那位六小姐去了竹居,可、可是……”
“可是什麼?哎呦你可急死我了!”信德急的跳腳。
小僧嚥了口唾沫,弱弱道:“有位穿白衣裳的姑娘,跟她一道去的竹居。”
信德傻眼,還沒來得及說話。
忽然,安靜的禪房內憑空颳起圈旋風,緊跟著是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誰準你們將她也帶去的?!”
“媽呀,鬼呀”
信德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壓根不敢抬頭看,只捂住腦袋哇哇亂叫。
小僧亦是臉色鐵青,上下牙打顫,他眼睜睜看著空氣中彷彿漾出一圈波紋,緊跟著,一個少年從虛無漸漸變凝實。
少年渾身散發著寒意,眼神凜冽如冰窟,惡狠狠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羽當初為何會挑你們這兩個廢物?”
小僧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大仙饒命!大仙饒了小的賤命!”
少年正是牛軻廉,他本將一切都安排地好好的。這裡是羽當初停留過的地方,更與這寺中方丈有過交易。
左老夫人突發奇想叫府中小姐們來上香,他便靈機一動順水推舟安排好這一切。
梅蘭竹菊松五間居所,本是寺中僧人為賺那些富足香客的香火銀特意建造,剛好可以用來分開她們一行。
其實在牛軻廉心中,主要是為了分開謝寧歌與左滴,至於旁的左家小姐,他壓根兒不在意。
誰知這兩個蠢貨把旁人全都支開了,唯獨謝寧歌仍舊與左滴在一起,他怎能不怒?!
牛軻廉看著磕頭不停的小僧和捂著腦袋趴在地上的方丈,真想將兩人直接捏死,驀地,他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