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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滴將劉典留下後便離開定山公府,這幾日事務繁忙,頗有些冷落祝心,便想去西廂房探望。
誰料,剛進家門便得知陸賢妃又領著蕭戟登門拜訪。
左滴一個頭兩個大,不過才幾日工夫,這二人都已經來拜訪過三回了。
也就咱們的皇后娘娘是個心寬的,深知楊氏人品,但凡換個心胸狹窄點的,說不得就要對楊氏生出些想法。
陸賢妃何時與母親這般熱絡了?
“真是不知所謂,娘這麼大歲數還懷著身子,半點都不曉得體諒人。”左滴語氣憤憤。
寶芽跟著撇嘴:“可不是,奴婢瞧著夫人臉色不太好看,您要不要過去瞧瞧?”
左滴皺眉,想了想之後搖頭:“我去不合適,這樣,你叫秋菊過去一趟,就說孃親到時候該服藥了,就說是請大夫給開的保胎藥。”
寶枝連連點頭:“這個法子好,看她是不是還厚著臉皮賴在這。”
……
正廳裡。
陸賢妃與楊氏坐在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其實左滴真的錯怪陸賢妃了,不說楊氏是如何的無奈,她又何嘗不是如坐針氈?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何蕭戟來過一回左家之後,竟像是換了個人?
自打上次回宮,蕭戟整個人神思不屬精神恍惚,鄭大祭酒到聖上跟前告過兩回狀,往常遇到這樣的情況,敲打敲打他也就好了。
可這回,明面上答應得好好的,轉個身繼續恍惚,可把陸賢妃氣得夠嗆。
心裡想著,莫不是年歲大了心裡頭的想法也多了?
陸賢妃考慮過,要不要乾脆挑幾個老實聽話的宮女賞給他?
陸賢妃心不在焉地跟楊氏說著話,蕭戟又竄到後花園去了,也不知道這後花園裡到底有什麼稀罕物事。
“左夫人,為何這兩回來都沒見到滴兒?”
陸賢妃終於忍不住,決定直奔主題,就算楊氏想多留女兒幾年,也得先將親事定下才能了她心事。
“大抵是有事在忙,這個女兒啊,臣婦向來拿她沒辦法。”
“那……”陸賢妃身子往前湊了湊,“本宮領著戟兒也來過幾回,左夫人瞧他可還行?當不當得左家的乘龍快婿?”
楊氏聞言臉色大變,事情果真如她所想。
她顧不得懷著身子,趕忙站起行叩拜大禮:“滴兒她魯莽任性,又不服管束,如何當得了皇家兒媳?賢妃娘娘如此厚愛,臣婦感激不盡,但德王殿下畢竟是皇長子,身高權貴,左家高攀不起。”
陸賢妃愣住,她想過楊氏大抵會推託幾句,卻沒想到會拒絕的得如此徹底。
看著伏在地上的楊氏,她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哦?依本宮看並非高攀不起,而是瞧不上本宮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吧?”
居高臨下的冷漠道,對方態度成功激怒了陸賢妃。
這些年來她屢次丟擲橄欖枝,努力跟楊氏打好關係,如今更是幾次三番領著皇子登門拜訪,誠意已是十成十,可楊氏居然會如此不識抬舉。
“奴婢……奴婢拜見賢妃娘娘、夫人。”
門口突然響起怯生生的聲音。
陸賢妃扭頭看去,只見一個二十餘歲丫鬟打扮的女子衝著自己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