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都相信機緣,當代宮主認為伯年便是月祖選擇的繼承人,他擁有這縷神魂是月祖在上界的抉擇,非但沒有懲罰他,反倒對其更加器重。
也是那代老宮主定下規定,見月祖法相便如見月祖,白玉京弟子不論輩分,都要跪拜。
說來也是,月祖是白玉京的開山鼻祖,他們小輩輩分再大,也大不過月祖。
伯年除去白玉京弟子的身份外,更有個極為特殊的職位——執法者。
執法者是專為伯年創立的職位,其意是當白玉京出現重大錯誤,但上位者又一意孤行時,伯年可以憑藉月祖法相清理門戶,駁回任何決策。
說起伯年與月祖法相,曾隸十分羨慕,他又道:“宮中記錄在冊的月祖法相幾乎沒有,但有條傳聞說,當年才下界時,娥嬋宮主曾想罷黜伯樓主的執法者身份,與其鬥法一場……”
易崇天追問道:“師父,結果如何?”
“你說呢?”
曾隸輕笑,捻著鬍鬚繼續說道:“當然宮主惜敗,否則伯樓主如今還能活著?
傳聞月祖法相有極其特殊的術法,即使是代代宮主相傳的藏惡法相也不是其對手。”
聽聞伯年的經歷,易崇天心生嚮往,嘆息道:“師父,如果我能得到一縷月祖神魂便好了,那我也能給您長長臉,爭個執法者噹噹。”
敲敲易崇天的腦門,曾隸笑道:“你就別白日做夢了,還是腳踏實地的修行,早日找個天賦好的伴侶,與你行丹府雙修才是真。”
點點頭,易崇天嘴上答應,心中卻暗自嘆息:天賦好的苗子要麼被高人掌控,要麼就被各大府邸收做弟子,哪能那麼容易就找到個好伴侶。
丹府雙修,那可是事關一輩子的修仙之法。
天賦好的人看不上他,天賦差的他看不上,此事太難了。
倒是不如他現在的作法,將那些凡塵的女子做鼎爐,用些採陰補陽的小手段反倒修行更快。
只是這拿人當鼎爐的事情太過骯髒,易崇天可不敢給他師父說,他也只是偷偷摸摸做,曾隸是不知道的。
月升中天,易崇天才緩緩從房門中走出,他抬頭看看明月,明月如鉤。
他嘟囔道:“若是給我個像娥嬋那樣天賦異稟的女人吸採,我也能當樓主,弄不好還能當個城主。”
同一片夜空,同一輪明月,月下多少年輕人,都在幻想著自己的前程。
……
隋雲山中,寂靜的夜裡除去蟲鳴,便是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黑色勁裝的姑娘坐在樹下,扒著豘肉白飯,吃過兩大碗才作罷。
吃過飯後,俞白提起百花劍,看向身旁銅劍上的怪異石頭,問道:“我們所走的方向可對?”
銅色巨劍上那石頭幻化出個瑟瑟發抖的光影,他抬頭瞧過兩眼後才低聲道:“仙子,方向沒錯。”
“那好,我可走了,若是找不到,我定讓你魂飛魄散!”
隨著俞白的威脅,銅色巨劍劇烈晃動,讓石頭在劍刃間徘徊。
光影嚇得大喊:“仙子,我絕對不敢再騙您的!”
如果光影還有身軀,他肯定要被嚇得哭出來,俞白很滿意,翻身上馬,披星戴月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