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虎寨寨主此時也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想著前幾日他帶人截殺金不換之時發生的事情,猛地轉頭看向了張曀僕。
可不等他出言,遠處的金不換已經在孤鷹寨眾人的簇擁下到了近前,滿眼狠戾的說道,“當日你帶著人馬在斷魂山中截殺我的時候,沒想到我還會活著出現在你面前吧!”
一言出,瞬間激起了千層浪。尤其是孤鷹寨眾人和那些被孤鷹寨眾人請來為金不換報仇的其他小寨子的人。
轉瞬之間,無數雙眼睛滿是狐疑的看向了威虎寨寨主。
一個孤鷹寨的漢子看著金不換,皺著眉頭問道,“大當家的,截殺你的不是清風寨的人嗎?那些屍體隨身帶著的皮囊上,可都是有清風寨雷火的印記的!”
不等金不換回答,一個滿是戾氣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放你孃的狗屁,別什麼屎盆子都往老子頭上扣!那有老子印記的皮囊在哪,你倒是拿出來瞧瞧!”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轉頭看去,只見滿身血汙的雷火在一個清風寨漢子的攙扶下,氣的滿臉通紅,若不是有傷在身,幾乎要跳將起來。
金不換身邊那漢子也不是好惹的,見雷火罵娘,一把將別在腰間準備找清風寨興師問罪的皮囊扔了過去。
雷火一把接住,將那皮囊裡裡外外的看了個遍,隨後啐了一口,滿眼嫌棄的扔在地上。許是氣不過,他還狠狠的踩上了兩腳,這才說道,“什麼破爛玩意,也敢說是出自我雷火的手!這雷紋仿的倒是有木有樣,可惜這皮囊的做工太差,就算給清風寨裡的五歲稚子,他們也是看不上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孤鷹寨那漢子還是不願相信是他們報仇找錯了人,當即便要出言反駁。
可話說到一半,卻被金不換打斷,“行了,我被截殺的事情,與清風寨無關!若非他們出手相救,今日你們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大當家的,你可別被清風寨的這些人花言巧語迷惑了……”
金不換搖了搖頭,冷眼看著威虎寨寨主,沉聲說道,“威虎寨大當家的估摸著是以為我必死無疑,連半點遮掩都沒有,我又如何能認錯!”
“大當家的,你是說……”這句話,瞬間讓孤鷹寨眾人驚得張大了嘴。
“咳咳……”金不換身後的一個漢子咳了兩聲,滿眼恨意的看著威虎寨寨主,怒聲說道,“當時跟在大當家身邊的人,都親眼見到,是威虎寨大當家的,帶著人在趁我們不備,設伏截殺我們!可憐我們那麼多兄弟,毫無防備之下,便慘死在了威虎寨之人的手裡!”
這句話,如同一個導火索一般,瞬間讓孤鷹寨眾人將手中的兵刃對準了威虎寨的人。
看了一場好戲的阮寧見狀,忍不住拍手叫好,“你們可真是好算計啊!久攻我清風寨不下,金寨主又不願與你等同流合汙,便想出了這般毒計!解決了金寨主這個眼中釘,拿下了孤鷹寨,還能嫁禍我清風寨,當真是一石三鳥啊!”
見著麻黑寨寨主和威虎寨寨主一時半會兒的想不出來說辭,阮寧將滿是嘲諷的視線收了回來,轉頭看向一旁的金不換,大聲喊道,“金大當家的,既然你我都遭了他們的算計,不如聯起手來,向他們討要一個說法,也為那些無辜枉死的弟兄們討一個公道!”
金不換對上了阮寧投過來的視線,沒有立刻答覆,可神色卻明顯有些意動。
見到金不換心動,麻黑寨寨主眼珠急轉,看向金不換,扯出一抹牽強的笑來,說道,“金大當家的,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你可千萬不要聽阮寧這黃毛丫頭的一面之詞!如今他們清風寨勢敗,眼看著只剩下這不足百人,此時拉攏你不過是想拖你下水,讓你做清風寨的擋箭牌罷了!”
金不換冷哼一聲,沒有做任何回答。可微沉的臉色,卻明顯有些猶豫了。
見狀,麻黑寨寨主趁熱打鐵,繼續勸說道,“你與威虎寨之間的過節,不如等清風寨事了,我親自設宴,讓他們向你賠罪。如何?”
等了幾瞬,見金不換始終猶豫不決不作任何表態,麻黑寨寨主面色一變,帶著幾分威脅的語氣說道,“金大當家的,你可要想好了!為了清風寨這麼點殘兵敗將,將你孤鷹寨搭進來,值不值當!”
“誰說我清風寨只有殘兵敗將了!”幾乎是在麻黑寨寨主話音落地的一瞬間,一道年輕的女聲從清風寨內傳出。
麻黑寨寨主眉頭一皺,轉身看去,只見原本已經空無一人的清風寨寨門高臺處,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人。
看著從寨門處走出來的目瞳,阮寧皺眉問道,“你們怎麼回來了?”
目瞳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張曀僕,說道,“我們撤離的時候,遇到了張大哥。見到他帶著人回來支援你們,寨子裡的這些人也紛紛要跟著來,我和我爹說什麼都攔不住。”
高臺之上,手中握著一柄大勺當做武器的伊大叔看著眉頭緊皺的阮寧,用有些蒼老的聲音說道,“大當家的,平日裡大傢伙的承蒙你庇佑,如今寨子有難,我們怎麼能苟且偷生呢!”
“是啊,大當家的,我們雖然沒什麼用,可也不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這些年要不是你和寨子裡的眾位兄弟們照顧,我們哪裡還能活到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