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藏著的阿鬼見到兩人殺出來,當即也衝了上去。三人聯手之下,很快便出了突厥營地。
想著銀龍之前的叮囑,三人絲毫不戀戰,出了營地之後,便喚來了早就藏好的馬匹,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滿是黃沙的大漠中奔去。憑著阿鬼對大漠地形的熟悉,三人沒費多大功夫,便將身後的追兵遠遠甩開。
突厥營地之中,張曀僕用僅剩的幾枚雷火彈製造了混亂之後,沒有立時離開。看著不斷圍過來的突厥士兵,他蹲下身,從一個不久前才被他殺死的突厥士兵手中取下一把彎刀,咬了咬牙,狠狠的在自己胳膊和腰腹前劃了幾刀。
鮮血從傷口溢位,很快便沾溼了他的衣服。強忍著傷處的疼痛,他四處看了看,往營地出入口的位置走出了約莫十來米的樣子,然後佯裝出一副傷重無力的模樣,倒在了地上。
做好了這一切,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有人為了過來。
“繼續搜!”見到眼底的狼藉和滿地的屍體,一個將軍模樣的男人滿是怒氣的吼道!
短短三天,竟然已經第二次被人潛入營地了。若是再尋不到人,他如何向大王交代!
正在他要帶兵去別處搜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頓了頓,判斷了那呼吸聲傳來的方向,他便抬腳朝著佯裝暈倒的張曀僕走去。
感受到有人在自己臉上拍了拍,張曀僕緩緩的睜開眼睛,滿眼茫然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聽到那將軍模樣的男人問自己方才發生了什麼,張曀僕眼底帶了幾分慌亂的抬起手來,顫顫巍巍的指著突厥營地出入口的方向,虛弱不已的說道,“他們……往那邊去了……”
一聽這話,那將軍模樣的男人面色大變,低聲吼道,“不好,中計了!”
隨後,他便立刻帶著大隊人馬,朝著突厥營地的出入口而去。
到了出入口,看著滿地的傷兵,問明瞭先前發生的事情,他周身殺意大增,抬眼看著營地外,怒聲喝道,“給我搜,方圓五十里,凡事可疑之人,盡數給我抓起來!”
另一邊,張曀僕見著搜查刺客的人都離開之後,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徑直朝著壹利咥瑪的營帳方向而去。
見到他滿身是血的回來,壹利咥瑪營帳外看守的幾人都不由得圍上前來,詢問發生了何事。
張曀僕只說他去打探訊息的時候,遇到了今夜闖進來的刺客,不敵之下受了傷。
守衛頭領聽到張曀僕這話,眼底有著淡淡的疑色,可是見著他身上的傷痕不似作假,便還是喊了人來,為張曀僕簡單的包紮。
聽到了外面動靜的壹利咥瑪,一出來便見到滿身是血的張曀僕,險些要控制不住撲上去,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
“咳咳……”見到壹利咥瑪神色大變,張曀僕便知道大事不好,急忙在壹利咥瑪撲過來之前,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
慌亂了的壹利咥瑪聽到張曀僕的咳嗽聲,猛地回了神,對上張曀僕讓她稍安勿躁的眼神後,她更是冷靜了下來。
看了看周圍無時無刻不盯著自己的多雙眼睛,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的擔憂,簡單的過問了幾句,便下令讓人送張曀僕先回去休息。
七日後,是突厥人很重要的一個節日,納烏魯茲節。對於突厥人而言,這一天是無異於漢族人的新年,如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都會在這一天裡換上新衣,聚集在一起,點燃篝火,慶祝漫漫寒夜的結束。
一大早,察哈合臺便遣人給壹利咥瑪送來了今日要穿的盛裝。
看著侍女手中的衣服和首飾,壹利咥瑪眼底生出了濃濃的恨意。
當初,薛延陀部落被察哈合臺的軍隊偷襲導致滅族的時候,他們也正穿著盛裝,慶祝著漫漫寒夜的結束。
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仇恨和悲傷,壹利咥瑪在侍女的伺候下,換上了突厥王后的華服,然後在他們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自己的營帳。
今日,身為突厥王后的他,要和突厥可汗察哈合臺一起,殺牛羊祭祀上天,叩拜在大漠之中耐以生存的水草。
祭祀大典很是濃重,足有半個時辰才結束。結束之後,所有突厥士兵便齊聲呼喊了起來。隨後,殺羊宰牛,架鍋燃火,歡快的歌聲在漸漸飄散開的肉香味中,傳入了大漠之中。
歌正酣酒正濃的時候,一陣喧鬧聲在距離王帳不遠的地方傳來。
正在欣賞歌舞的察哈合臺不滿的皺眉,換了人來,詢問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