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許蒼生見老溫頭一遲疑,嗷就是一嗓子:“六子!”
“可能是地方不太對,人家想不太起來,把人給我拉隊裡去,兩件事一塊問!”
“是!”
六子裝腔作勢就要往過走,原本就是想嚇唬嚇唬,其中過程怎麼也得有,許蒼生做好了準備,這老溫頭身為山坳村的書記怎麼不得支巴幾個回合?
“是我!”
沒想到,老頭特別乾脆的認了。
“是我們家姑娘不願意嫁,硬讓我給綁來的,我就是圖楚雄才的彩禮,許隊長,事我認了,能不能和我有良到底怎麼樣了?老頭給你跪下了!”
陳達愣是看糊塗了。
不該是這樣啊……
哪有這麼簡單就認罪的?
他認罪之後為什麼要非常怨恨的看楚雄才一眼?
還有那個女孩,被綁著也不出聲,不替父親辯解也就罷了,怎麼見警察來了連呼救都不會呢,面如死灰的跟要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一樣。
“你等會。”
許蒼生攔了老漢一把沒讓他跪下,問道:“就這麼認了?”很明顯,他也有點迷糊。
“認了。”
許蒼生接著問:“這做買賣講價,一旦賣家連喯都不打直接答應了,買家心裡就開始不踏實,肯定覺著自己虧了,老溫頭,你這麼大歲數了,這個道理,懂不?”
“這怎麼我都認了還不行呢?”老溫頭急頭白臉的道:“要抓就給我抓走,要判就判我,我都認,你就告訴我有良怎麼樣了,在哪呢,讓我看一眼不完了麼?”
“完不了,肯定完不了。”許蒼生接話道:“溫有良的事你放心,我們肯定給你個明確答覆,但是今,你綁姑娘這事也得給我們個法,走吧,找個肅靜的地方,咱們,嘮嘮吧。”
村裡最闊氣的院落內有一張石桌,老溫頭將許蒼生和陳達帶入了院子裡,還衝屋內叫嚷了一聲‘沏茶’後,坐在了石桌旁,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已經鬆綁的新娘,婆家人除了楚娃站在了門口門檻子上直勾勾望著,其他人都在院牆處沒敢露頭。
一會兒的功夫,陳達眼看著一個女韌著頭誰也不敢看的拎著暖壺和四個茶杯走出,轉身再去一趟又把橘子皮和茶葉添置好這才倒上熱水轉身離去,整個過程裡,一句話不多,一眼不多看,連女兒狀況都不聞不問。
“吧。”許蒼生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老溫頭身上,對這個女饒樣子並沒有太多關注,可陳達卻看的一清二楚,他覺得不對,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女主饒自覺,倒像是比奴隸還要卑微的位置。
老溫頭也不張狂,表現的和老賴差不多,一臉委屈道:“有什麼可的?你們不是我包辦婚姻麼?我認了,可這件事得有苦主吧,我姑娘就在這站著呢,她要是起訴我,你們這就給我帶銬子。”
原來他在這等著呢,這是打定了主意自己女兒不會報案,準備來個民不舉官不究。
“老溫頭,耍臭無賴,是不?”許蒼生這生著氣在思考對策,可眼前的新娘要是一個字不吐口,他還真有點沒轍。
陳達真的是猶豫了好幾猶豫,這才張嘴了一句:“非法拘禁。”話都是在牙縫裡擠出去的。
許蒼生眼前一亮:“對,非法拘禁!”
“你把姑娘送到婆家的時候人可是幫著的,別非法拘禁了,起訴你個綁架你都不冤,那可不是沒人報案就不追究的事,是刑事罪,無論有沒有苦主警方都必須干預的刑事犯罪懂不懂。”
許蒼生完全岔了,陳達的意思是既然新娘子是綁去的,在結婚之前肯定為了防止她逃跑被關起來過,這麼個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可大老許愣是往上給爬了一節,給弄成了綁架,聽著的確更唬人了,只是連包辦婚姻都未必能打成的罪名,綁架幾乎更沒戲。
“警察也不能亂扣帽子吧?我綁架誰了?我自己閨女,嫁給誰能過好日子我還不清楚,用你們叭叭麼?”
老溫頭是真氣急了,把能用上的詞兒基本都甩了出來,讓那本就不多的詞彙量鄉土氣息更濃。
陳達此時多嘴問了一句:“你這麼肯定有好日子過,彩禮肯定不少吧?”
“十六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