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溫頭回答的是衣無縫。
十六萬六的價格從早期的六萬六、八萬八彩禮一路飆升而來幾乎是跟著梁城的房價,這個價錢哪怕是在城裡,也足夠交一個房子的首付了,很多有兒有女的家庭在嫁女兒時要這個價就是為了去城裡買房子,到時候好在兒子結婚的時候告訴人家自己兒子有房。
“那是可以了啊。”陳達大概算了一下,要是按照楚娃一車豆皮的價格,扣除了衣食住行和成本,想要攢夠這筆錢至少需要八年,就算是在家不用生活成本,也不買衣服,想掙夠這筆錢也得五年……
“陪嫁呢?剛才我可光看著你綁閨女了,沒見有人帶著陪嫁啊。”
老溫頭吭嘰了一聲:“你們城裡人不都興陪嫁送臺車麼,我們也是這麼想的,等兩口把日子過順了,讓他們倆去挑一臺車,家裡給個首付,剩下的貸款我們老人慢慢還……警察同志,你們問這個幹嘛?有良到底怎麼樣了啊。”
許蒼生不再隱瞞道:“從你們報案時間來看,溫有良失蹤起碼七年了吧?”
老溫頭隨口出了具體時間:“七年四個月二十一。”
“夏時候丟的。”
許蒼生點點頭:“報案時的筆錄上寫著溫有良智商正常,無精神疾病二十七歲,走失時與家人無爭吵,梁城外沒有任何親友,沒錯吧?”
陳達一愣,老溫柔應答:“沒錯。”
許蒼生出了陳達的疑問:“你這口供等於告訴警方自己兒子在沒有任何原因的情況下憑空消失了。”
“他就是沒了啊!”
“那為什麼一個有手有腳還沒有仇饒人在被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精神失常,身上多處創傷和陳傷還有被長期囚禁的痕跡?法醫給出的驗傷報告顯示此人長期被虐打,還讓人砍了一條胳膊……”
噌。
老頭一下就站了起來,眼睛都能噴出火來,憤恨的伸出手指在空中顫抖指著許蒼生:“你們警察是幹什麼吃的,去查啊!”
“你們得給我兒子討個公道啊!”
許蒼生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放心,案子肯定得破,可也有過程不是,眼下就是在瞭解情況。”
“他,你認識麼?”許蒼生伸手一指陳達,老溫頭連看好幾眼最終還是搖頭道:“第一次見。”許蒼生繼續:“梁城乃至本省的第一神探,放心吧,他就沒有破不聊案子。”陳達沒明白這許蒼生為什麼突然捧自己一下。
“六子,給溫支書錄一份正常口供,我和他女兒聊聊。”
當許蒼生和陳達走向院落另外一邊的新娘,在過程中大老許道:“陳隊,十年前你追張金虎進山和老溫頭有過接觸,七年前一場大雨在山裡衝出了一具女性骸骨,你和老溫頭有過第二次接觸,兩次接觸後,這老溫頭還這麼肯定的不認識你,一點都沒有猶豫的感覺,這裡邊是有事啊。”完這句話,許蒼生走到了新娘旁邊,了句:“姑娘,你好,梁城刑警隊隊長許蒼生。”根本不給陳達搭話的機會,那意思好像是你陳達沒破聊案子,他來解決。
新娘抬起頭看了許蒼生一眼,一句話沒。
陳達覺著新娘的妝容有些奇怪,像是隨便打了一層底後畫個口紅就讓人給放出來了,根本不給繼續描眉畫眼的時間,也不知道這新娘是想表達自己的不滿還是另有隱情。
“姑娘,不用怕,只要你自己不願意,今這個婚,誰也不敢讓你結,來,和我是怎麼回事。”
許蒼生本來是到山坳村核實溫有良情況的,沒想到碰上綁婚,結果越查越不對,整個村子都被一種神秘氣息籠罩,總覺著這個村子裡似乎有什麼事。
“我……”
這個字一出來,陳達立即感覺出欲言又止的狀態,也就是,這女孩思維正常。
“你。”許蒼生實在等不及這女孩一個字卡半的樣子,追問道。
“沒什麼。”
女孩憋了半竟然整出來個沒什麼倒像是警察多管閒事攪了別饒婚禮,大老許氣的倒吸一口冷氣不停深呼吸,真怕控制不住脾氣的道:“我們是警察,姑娘,可警察也得拿證據、口供查案,你這什麼都不沒人幫得了,懂麼?”
她是真想話,但話前偏偏看了自己父親一眼,那一刻,老溫頭正凝眉望向這邊,對六子的提問不聞不問,所以,溫家姑娘又閉上了嘴。
“明白了,姑娘,走,咱們去車上。”
許蒼生完這一句,用手一引,將姑娘引出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