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徐看見童年之前,臨市警方是無法對他進行大規模搜捕的,第一,你無法確定這個人就是殺人兇手;第二,一旦進行大規模搜捕有可能帶來民眾的恐慌;第三,陳達已經用自己的方法去引發了網民對整個案件的關注,這的確能得到更多線索,可在這些線索到了警察手裡之餘,他們也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就像是案情進展是不是要定期公佈啊?公共關係科是不是出來維穩啊,是不是要有個人每天在電視裡、網路上向觀看節目的人解釋說‘這只是個一般性案件,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嚴重’來消除大家的恐懼心理呢?
但是,今天徐良看見童年正在和老吳動手,捎帶手的還把幾個無所事事的青年給帶回了刑警隊算是幫了大忙了!
首先,這幾個小子證明了童年曾經手上帶有鮮血的從案發現場出現過,別忘了他使用的兇器可是刀;其次,在小賣店尋訊滋事的老吳到案了,其中他為什麼一定要找到童年一旦破解,這小子立即就會成為幾起謀殺案的重大嫌疑人;最後,童年要是到案了,他為什麼非得要警察去查孟海,證明孟海是個毒販的問題也會迎刃而解。唯獨可惜的是,當天徐良邁著兩條大長腿追出,竟然沒追上童年,這小子肯定是事先就偵查好了地形,當然,這也是陳達最不願意看到的,因為一旦走到了這一步,就證明他成了職業罪犯,不再是受害者。
陳達一個人坐在病床前思考著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時,徐良正忙著滿臨市的抓捕童年,從梁城借過來的這個大寶貝可不敢輕易放出去,萬一出了點什麼危險怕和範海濤無法交代。這不,陳達只能在醫院留守了,呃,附帶任務是對甦醒後的老吳進行審訊。
“我挺好的,真的,在臨市這段日子吃得好睡得好,你放心吧。”
陳達正在和劉芸影片,這個平常人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小事,對於老陳來說特別困難。是,他看完日記以後知道誰是自己的媳婦並且能像個合格的丈夫一樣對其進行噓寒問暖,問題是,陳達想的和女人想的完全不一樣,女人在說出那句‘你怎麼樣啊?’之後,要聽到的絕不是‘我非常好,特別好,好的都冒大鼻涕泡了’,人家要聽你悲切切的說‘寶貝,沒有你的日子特別難熬,每一分鐘都像是過了365天’。結果呢?老陳徹底掉溝裡了,這邊才說了兩句,那邊劉芸已經氣呼呼的不說話了,憋了半天給扔出一句:“過的那麼好你一個人兒繼續過吧!”就結束通話了影片,都沒說把兒子給他瞅上一眼。
這叫什麼事啊?
陳達稍微回憶了一下自己說的話,沒毛病啊,為了不讓媳婦擔心,可不就得報喜不報憂嗎……
“呃……”
醫院病房裡床榻上的一聲低吟讓陳達迅速甩掉了腦子裡的疑問,趕緊收起手機衝著外邊喊道:“護士,大夫,病人醒了!”
在醫院,警察真要審問這種陷入昏迷的病人也是由程式的,為了避免給病人造成不必要的二次傷害,一定要先叫醫生進入病房檢查,否則在審訊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意外責任還是你警察的。大夫在陳達的呼喊下進入了病房,經過檢查以後,衝著陳達說了這麼一句:“失血過多的病人需要多休息,估計剛才只是短暫甦醒,想要審訊的話還要多等等。”
沒有那個讓人捅了兩刀一回就能醒利索的,凡是受過傷的人都明白這一點,別說失血過多了,就算是過敏嚴重了打完針以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困,什麼時候精神體補回來了,這病也就算是好了一半。
陳達當然知道這些,他現在也只能等著,畢竟老吳醒過來以後的第一份供詞非常重要,很有可能是破獲這個案子的關鍵。
“舅,吃飯了。”
有點吃膩了公安局食堂的陳達這回讓程遷去買了兩份麻辣燙,他要了一份酸辣的,聞見味兒老陳就覺著舒服,把又睡了過去的老吳一個人扔在了病房裡,這表舅和表外甥坐在醫院走廊裡啼了禿嚕吃的那叫個痛快,兩瓶冰鎮飲料藉著那股辣勁往下一澆,麻辣的滋味也嚐了、冰鎮的快感還在胃裡迴盪,就別提多美了。
吃完了飯,程遷打了個飽嗝,衝著陳達說道:“舅,咱們就這麼幹等著?”
“那可不,就得乾等著。”
程遷掏出牙籤遞給陳達一根,這是他特意從人家店裡要的:“你就沒有啥靈機妙算的小妙招,一下就把案子給破了?”
陳達看著他,問了一句:“什麼算小妙招?”
“就跟電視裡演的似得,什麼警察冒用別的身份掏出了線索……”一聽到這,陳達連連揮手,馬上回應道:“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職業叫律師麼?”程遷點點頭,陳達繼續說道:“那你知道在法律上,任何違法乃至違規得來的線索都有可能成為律師攻擊的目標麼?”
程遷有點覺著陳達矯情說道:“那是法院的事,警察的工作不就是把人抓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