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瞻收起「火煉赤霄」,離開了白虎山。
隨後,他往鍾靈山去。
鍾靈山是三清山山門所在,也是外事院的駐地。
他來到外事院,這裡來來往往人很多,他還發現這邊有些熟識的同門都以別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看看白虎鐲,沒錯呀,自己戴在右手呀。
“心瞻,好樣的!”
有人路過還在他身邊這樣說。
程心瞻猜到了,這是早上的事已經傳過來了。
他沖人笑笑,快步走進外事院,想辦完事趕緊離開回明治山,這種事做雖做得,但不宜談論賣弄。
到了接待處,他找上輪值的同門,問道,
“道友,可曾有白玉京孔雀城蕭氏的拜帖?”
輪值的是個極年輕的少年道士,看著也就是程心瞻剛進山門時的年紀。
“道兄稍待。”
少年道士翻了翻簿子,便道,
“道兄,可是一個叫蕭後的?哦,她提了兩份拜帖。一份要給明治山的程心瞻道長加簽,還有一份是要給我們外事院的霍院主加簽。”
程心瞻聞言笑著點點頭,“是,我就是程心瞻。”
同時他心道:果然,這就是十一娘,來一次不可能只是為了取丹。
記得她第一次來三清山也是自己邀請的,主要目的是請她來給綠螭和三妹送海味還有取走自己畫好的符籙,另一個原因是當年十一娘在白玉京酒樓替三清山揚名,為表謝意特相邀來三清山逛逛。
那一次十一娘來帶了不少人,三兩下把送魚和取符的事辦完,隨後她就請自己幫忙牽線到都廚院。
程心瞻幫了這個忙,十一娘也抓住了這個機會,談成了渤海海市給都廚院供海味,說了很久,但無非也是推銷物美價廉。
豫章地處神州內陸,確實少有吃過什麼海味,在經過海市的夥計一番現場演練烹製後,都廚院的院主一嘗,確實覺得不錯,再加上有十一娘在白玉京替三清山揚名在前,本身又是大門庭,都廚院主就同意了這樁買賣。
所以現在小萬山的記名弟子伙食花樣多了不少,連很多住在各家法脈山上的嫡傳真傳也會經常回小萬山,就是為了嘗這一口。
就是不知道上次十一娘回海青城述職拿了好名次,和這個又有沒有關係。
這次來,十一娘還要直接拜訪外事院的院主,不知道她想談一筆什麼生意。
“這位蕭道友是昨日交的帖子,很快就審過了,應該是之前來過。”
小道士從一個專門裝拜帖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張遞給了程心瞻,並說道,
“這是給道兄您的,另一份我們院主都簽過了。對了程道兄,她提交的是普通拜帖,蓮花福地和其他不對外人開放的山頭道友記得不要帶客誤入了。”
程心瞻點點頭,接過拜帖,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還給了小道士。
同時他心想,倒是忘了這茬,下次提前說一聲,請十一娘去明治山裡坐坐,反正有自己陪著倒也無妨。
小道士收好拜帖,把事辦完了,隨後目光炯炯看著程心瞻,
“可是白虎使當面?”
程心瞻拱拱手,“是貧道。”
“道兄為我等發聲,實在感激不盡!”
小道士激動的說。
程心瞻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外事院也有以職權壓迫之事?”
小道士急忙搖頭,“不不,外事院好的很,我前幾個月就在糾氛司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因事務太過繁忙,就辭掉了,當時糾氛司的馬司主還說我不求上進呢。後面我來了外事院,就好多了,俸祿不低,公時也短,也不耽誤修行了。”
程心瞻這才轉嗔為喜,“那就好,那就好。”
小道士笑著說,“我雖不在那了,但還是得謝謝道兄能為我等坐署之人發聲。”
程心瞻聽著這句話,突然有所明悟,他問,
“在往常,衙署裡若有不公之事,你們去何處申辯?”
那人聞言搖搖頭,“這要是看何等事,如有貪贓、打罵、剋扣俸祿之事,那自然是要去糾氛司告狀的,不過在我們三清山這種事是很少發生的,小道入山後還沒怎麼見過。但如果是輪休取消、私派他活還有延長公時這種事,其實是不太好說的,而且即便報於糾氛司,也是不管的。”